圖/River
游芩雅/彰化縣鹿港國中一年五班
《左傳》有言:「人非聖賢,孰能無過?過而能改,善莫大焉。」人生在世,誰沒有犯錯的時候?重要的是能否坦然面對、積極改正。即便是無心之過,也應該真心向對方致歉,設法彌補傷害。唯有如此,對方受傷的心,才能再度綻放燦爛的陽光。
我曾因為一時口無遮攔,對身材豐腴的同學開了無心的玩笑:「妳那向外凸出的肚腩,不輸給天蓬元帥!」話一出口,我卻渾然未覺字句如同鋒利的匕首,直戳她的心口;也沒注意到,她正用冰冷的眼神瞪著我,拳頭在桌下悄悄握緊,滿腔怒火快要爆發。而我仍自顧自地取笑她凌亂的髮型,讓她在同學面前顏面盡失。
隔日,我和同學們閒聊時,竟然有人回敬我一句:「齁!你這矮不隆咚的五短身材,連矮冬瓜都比你高!」瞬間,好面子的我被潑了一桶冰水,表情立刻從晴轉陰,胸口急促起伏,像快要爆炸的鍋爐,兩眼氣得凸出,差點掉出來!就在那一刻,我猛然意識到──昨天我對同學的嘲笑,正是這樣殘忍無情。原本以為「只是隨口說說,對方應該不會在意」,但當「迴力鏢」狠狠打在自己臉上時,那種心口被撕扯的痛楚,才讓我驚覺惡意的玩笑,顯現的不是對方的缺陷,而是自己修養的缺失。
於是,那天下課後,我鼓起勇氣,誠懇地向那個同學道歉。我告訴她,我不該把自以為幽默的話語當作冷箭,戳中她的痛處,更不該把別人的難堪當作笑料。「說話直,不代表可以傷人。」即便是無心之過,也應該立刻道歉。我滿懷愧疚的對她說:「對不起,希望妳能接受我的道歉。」她沉默片刻後,終於點了點頭,不再心存芥蒂,讓我們的友情在雨過天晴中再度綻放。
日本作家萩原朔太郎曾說:「在懺悔者的背後,有著美麗的極光。」我慶幸自己當時選擇真心的懺悔,讓友情從「無話可說」回到「無話不談」。那一次真誠的道歉,深深提醒了我:做人當謹言慎行,要勇於面對過錯,才能在心中畫下一道清晰的界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