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林一平

美國第二任總統夫人阿比蓋爾·亞當斯（Abigail Adams，1744–1818）以她的信件和倡導婦女權益聞名於世，但關於她在丈夫約翰·亞當斯（John Adams，1735–1826）擔任總統期間，有一個祕密冒險的故事卻少有人知。

1798年，當時正值僑民法案和煽動法案（Alien and Sedition Acts）引起緊張氣氛的時期，阿比蓋爾對國家的未來深感擔憂。這些法案加強了外國人入籍美國的限制下令，並授權總統可以驅逐或逮捕對政府有批評詆毀煽動的僑民。阿比蓋爾對廟堂上袞袞諸公使用了太多浮誇的詞語，而對應的行動卻太少，很不以為然。

她對她的總統丈夫說：「一個民族可能放棄一位國王，仍然無損於民族；但如果一位國王讓他的人民失去信任，他將不再是國王。 」

嚴格的法案使得民眾無法公開表達異議，下情無法上達，她決定親自出馬傾聽民間的心聲。某一個晚上，她祕密地離開位於費城的總統官邸，展開了一場密訪民情的旅程。她隱藏身分，穿越城鎮和村莊，與各行各業的人交談。阿比蓋爾下定決心要了解人民的真實感受，以及政府政策如何影響他們的生活。

阿比蓋爾通過不同的身分來保持隱蔽。她住在簡陋的客棧，參加當地的聚會，甚至擔任一些工作，如在酒館和農場幫忙。通過這些交流互動，她敏銳觀察到老百姓的希望和擔憂。

她的旅程充滿挑戰，並且不斷面臨被拆穿的風險，但她終究完成了一份真實民情的祕密檔案。阿比蓋爾的祕密冒險成為她寫信給總統丈夫的靈感來源，間接敦促總統在做決策時考慮老百姓的想法。她說：「我非常真誠地希望我們不再歧視外來者，這一直是極不公正的行為。我們每天從那些和我們同樣有權利獲得自由的人身上搶奪而自相殘殺。任意的權力就像許多其他極其脆弱且容易破裂的事物一樣……。」

對於這次冒險，阿比蓋爾說：「總體而言，我認為自己是非常勇敢的。」

阿比蓋爾的祕密訪查，呈顯了她為了深解國家脈搏以及堅定她人權平等思想的努力。儘管歷史未有定位她這次冒險的價值，但這個故事讓我對這位激情和大膽的總統夫人充滿敬意。她在追求對同胞更深刻的理解時藏起害怕，勇敢穿越時代的複雜性。我覺得任一個要想成為英雄、政治家的人，至少要有阿比蓋爾這種膽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