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小草

親愛的婆婆們有著萬千種面貌，或許有一天我也會成為別人的婆婆，但不論是哪一種婆婆，我堅信「家和萬事興」。跳探戈吧，你我就在進退間，共舞一曲和諧樂章。



畢業三十三年，我們三個閨蜜小聚，慶祝這個日子。離開校園，我們歷經職場、婚姻、家庭生活，我們的孩子也都投入職場了，總算可以稍歇一口氣。除了重提那些年校園發生的點滴，婆媳關係是最有得聊的話題。

我問M跟婆婆現在的關係，她直截了當告訴我，婆婆已往生。M剛結婚未久就與夫家關係頗多齟齬，M不能理解婆婆掌權當家的理念，本想透過溝通，雙方互相理解，但觀念差異大，為了不為難先生，M決定爾後就冷處理婆媳關係。

記得有一年我們餐敘，我聽到M傾訴她婆婆的行徑，為了安撫她受委屈的心，我竟也跟著替她打抱不平，愈講愈激動，鄰座的同學C趕緊要我住嘴，示意聽就好。當下，我還不明究理，對C不能同聲出氣，覺得很不夠意氣，後來才明白，M只需要聽眾宣洩她的情緒。往事已成雲煙，M也不願再提起婆婆的事。

C的婆婆非常強勢，家務一手包辦，處處顯露當家的威儀。家中大小，包括公公，都以婆婆意見馬首是瞻，C著實也花了不少時間適應夫家。身為長媳的她，又比其他手足有更多的責任。C是一位很有主見的現代女性，但看得出來，雖偶有抱怨，仍願為大局著想，收斂起鋒芒。

C的先生以家為天下，幾乎沒有朋友，活潑好動的C，卻很會為自己安排繽紛的休閒活動，經營自己的興趣。好多年未聽聞她再提起婆婆的事，雲淡風輕，活出自己的生命色彩最重要。

至於我，自失婚後，二十七年來，很少人在我面前提婆家的事。我的婆婆是童養媳，勤儉持家，育有四子三女。公公討海捕魚，照料長輩及孩子的重擔就落在婆婆肩上；還要忙碌農事，辛苦難熬自不在話下。

夫家人都很和善，好山好水好人味，我享受著這份恬靜。但好景不長，先生婚後惡習復燃，常常以加班為理由，實則是去打麻將。小賭怡情，大賭敗家，先生暗地舉債，瞞著我挖東牆補西牆，終究滅不了火，當壓力炸鍋，某日竟做傻事走了。

白髮人送黑髮人，情何以堪，也打亂了我的人生。某日，婆婆無意間提到：「鄰居某婦也是很年輕先生就走了，她一個人養兩個小孩，現在孩子也都很有出息。」暗示我要從一而終，不要想太多，就好好把兒子養大成人。婆婆的這句話，讓我心裡五味雜陳。其實，失婚至今，我從來沒想過要再踏入另一段婚姻，或許婆婆並沒有惡意，但我確實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習慣單身的自在，我非常滿意現在的生活。

親愛的婆婆們有著萬千種面貌，或許有一天我也會成為別人的婆婆，但不論是哪一種婆婆，我堅信「家和萬事興」。跳探戈吧，你我就在進退間，共舞一曲和諧樂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