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雖然這世間到處都是哲人、先知,他們所經驗的真理,也讓我們在閱讀或聽聞當下,感到非常受用。然而人生這門功課,真的很難,儘管「知道」許多先知們傳下來的真理,但是當事情來臨時,卻無法去做實踐的動作,有時是一時無明、有時是吞不下那口氣,面對一個無法接受卻也無法改變的事實時,該如可自處?
福報禪師答:一位老和尚在弟子們出門行腳朝聖前,拿出一個苦瓜交待說
:「帶著這個苦瓜,記得把它浸泡在每一條你們經過的聖河,並且帶進你們所朝拜的聖殿,放在聖桌上供養,並朝拜它。」弟子們照著師父的教示去做。朝聖回來後,他們把苦瓜交給師父,師父將它煮熟。晚餐的時候,師父吃了一口,語重心長地說:「泡過這麼多聖水,進過這麼多聖殿,這苦瓜竟然沒有變甜。」弟子們當下開悟。
如你所說,明明知道許多道理,如果能照著去做,應該能順利通過所有境界考驗,只是人都有一時無明、或者無法忍一時之氣的時候。
佛門有一句話說:「不怕念頭起,只怕覺照遲」,「覺知覺照」固然是人生很重要的課題,但這是需要練習的。
像學走路一樣,今天只學會爬、明天只學會站、接著才慢慢學會走、學會跑……
有些人用別人的經驗來練習,有些則在自己跌倒爬起之後,才明白原來平路也有深坑,下次再經過那條道時,就知道要閃開。
驗證之後能修正行為、求懺悔還算是有知有覺的,最怕的是經驗過後,怨天尤人、不思改善,把一切不順心的事都歸咎於人,那才是天下可憐人。不吃苦瓜,永遠不知道它的苦;但是吃過了苦瓜,也不能改變苦的本質,能改變的是什麼?是我們不但有了一次的練習,下次自己可以決定自己要不要吃
?甚至能從苦中品嚐到甘甜、擷取它的營養,這時,苦就不為苦了。我們不是要期待苦瓜變甜,而是老實去認識它的滋味,老實去經驗,這才真正是人生的哲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