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小兵甲

有了老二後，為了不錯過孩子寶貴的童年，我決定當個全職的家庭主婦，揮別昔日衝鋒陷陣、煙硝陣陣的職場，開始陪玩、陪讀、陪哭的日子，一轉眼，老大要上小學了。

小學離家走路五分鐘的距離，養成他推拖拉的個性，反正七點二十分出門都還來得及，再加上家中有老母可使喚，上課忘了帶東西，一通電話，我使命必達。美勞作品、泳衣、笛子、蠶寶寶、彩色筆……送東西送到門口的警衛大哥都認識我了。

接著，老二也上小學了，一樣是丟三落四的，複製老大的推拖拉，拖到最後一秒兄弟倆才肯穿鞋出門，想當然爾，該帶的也老是忘記帶。早上二通電話，老大的柔道服沒帶、老二的鉛筆盒沒帶，我在警衛室報出四年二班、一年五班，警衛大哥搖著頭說：「有樣學樣，壞習慣。」我低下頭羞愧極了。

中午到超市買生活用品，門口的立牌「徵工讀生」，我不假思索留下履歷，應徵早班工讀，一個星期後，我上工了。上班前告訴兩個兒子，媽媽要工作了，如果你們東西忘記帶，不用再打電話回家，沒有人可以幫忙送。「那我會被處罰」老大抗議。「沒辦法，媽媽要上班賺錢。」我淡淡的收拾餐桌。「我晚上睡覺前會檢查一遍明天要帶的東西。」老二天真爛漫的回道。很好，這是我期待中的回答。

補貨、上架、結帳、盤點，工讀生的日子還滿適合我的。那兒子們呢？大的被處罰幾次，學乖了，學弟弟「睡前檢查」，明明之前我每天唸要檢查，原來他左耳進右耳出。哥哥是弟弟的偶像，偶像不做，弟弟沒有好榜樣。生命會自己找到出口，不當隨傳隨到的媽，他們得學著為自己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