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長與離別

黃翊涵/台南市北門高中二年四班  |2023.1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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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River

黃翊涵/台南市北門高中二年四班 

眼看著你的身影漸漸的與宿舍的嬉鬧聲融為一體,我高舉揮舞的雙手慢慢停了,鼻酸了、淚掉了,我卻不能,也不願阻擋你的未來。那是一條將同根生的我們分離的道路,但也許在某個部分,我們仍緊緊相繫吧。

哥哥,直到現在我才明白,成長與離別竟是如此相依相隨。

從小,我就是你的跟班,也許是出於對兄長的崇拜,我總是亦步亦趨的跟在你後頭,數學、英文、鋼琴、作文,只要是你學過的才藝,我幾乎樣樣不少。直到那一場比賽,你找到了能讓自己發光發熱的舞台;而我,卻只能被迫停下追逐你的腳步,凝望著你的身影義無反顧的踏進名為機器人的世界,再也不回頭。

小學某年盛夏,父母發現了你對樂高的熱愛,便將我們一同送進機器人教室學習。一個月後,我們組隊參加了機器人競賽。我負責的工作很簡單,只要將零件組成機台即可,可是根本看不懂組裝說明書的我,焦急的嘴一癟哇哇大哭起來,你一邊搖頭為我收拾殘局,一邊寫程式,一邊指揮我做雜事,靠著你,我們竟拿了第二名。從此,我明白了自己對機器人毫無天分,更明白我再也無法與你並肩而行,我們注定會走向不同的未來。

小學、國中、高職,你沉浸在機器人的世界裡,憑著優異比賽成績,你考上了台北的頂尖大學。送行當天,你淡定的搬好行李,笑著與我們揮手道別,那笑容的弧度,竟與當年競賽你奪得第二名時的弧度相同。看著你一路成長的背影,我終於了解,你正往夢想的道路前行,一股對生命的體悟湧上我的胸膛。此刻,我無意追逐你的背影,只是帶著小女孩的崇拜眼神,祝福你未來之路平穩。原來,離別相繫的亦是祝福。

成長亦代表著分離,但彼此的回憶仍鏤刻於心,總有那麼一兩件事,能使漸行漸遠的我們再回首時,再一次的細細品味,猶如當年在成長路上十字路口的那場酸澀卻又難忘的離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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