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妙書法師

以前有位商主，四處行商，有一天來到他國，旅居處所的隔壁是佛弟子。

這天佛弟子家中施設高座，請僧人應供，作大供養，商人隨喜在旁。供養之後，眾僧說法，講說罪福善惡都是身、口、意三業所造作，又說四聖諦、無常、苦、空等佛法真理。商人聆聽，心開意解，於是受持五戒，成為優婆塞。

上座比丘又為受戒優婆塞、優婆夷宣說五戒功德利益，教導說：「要善護身、口、意三業，具足十善業行。需知每一戒有五神，五戒便有二十五神，現世衛護佛弟子無枉曲橫禍，後世能自證無上菩提之道。」

商人聞法歡喜，回到本國。因國中沒有佛法，商主擔心國人無法接受，於是將所受的戒法，教導父母、兄弟、妻子及親友持受奉行。

距離商人國家千里之外，有一國家昌盛富饒，有許多珍寶，但因二國之間有夜叉鬼擋道，見人就吃，因此一百多年來，閉塞不通，沒人往來。

商人心想：「我奉持佛戒，如經中所說，受持五戒，有二十五神護衛，這條道路只有一個夜叉鬼，我可以前往降伏，將來必定獲大利益。」

於是商主對同為行商的五百商人說：「我有能力降伏夜叉鬼，你們要不要同行？」五百商人共相商議，說：「二國長久沒有往來，如果前往，所得利益必定豐厚。」便同行而去。

眾人走到夜叉鬼處，路上滿布人類骸骨，商隊心生恐懼。商主對五百商人說：「你們在此等候，我獨自前往。我如果降伏夜叉鬼，便回來告知；如果沒有回來，你們就原路返國，不要再前進。」商主正心念佛，獨自前行。

走了數里，商主便遇見夜叉鬼。鬼問：「你是誰？」

商主回答：「我是商隊開闢道路的導師。」

夜叉鬼大笑：「你沒聽過我的名字嗎？敢來開闢道路。」

商主說：「我知道你在這裡，因此特來相求通行。我想和你比試，如果你勝，就把我吃了；如果我勝，你開放道路，讓行人自由通行，利益天下。」

夜叉鬼同意，讓商主先開始。於是商主右手握拳，擊打夜叉鬼，結果手深陷鬼腹，拔不出來，又用左手擊打，一樣拔不出來，接著雙腳和頭都陷入了鬼身，堅不可拔。

夜叉鬼對商主說：「你已被我束縛，就等死吧！」

商主心中無懼，對夜叉鬼說：「我雖然身體被你束縛，但是心如金剛，不被你所縛。」

夜叉鬼說：「你死在眼前，說什麼大話？」

商主說：「身是無常，我早就想棄離，你現正可以滿我的願。我將此身布施給你，以此布施因緣，將來必定成就正等正覺，得無上智。」接著便對夜叉鬼說無常苦空、五戒十善的佛法真義。

夜叉鬼聞法歡喜，放了商主，頭面頂禮說：「菩薩摩訶薩，你將來必定成佛，我願皈依你。」於是商主為夜叉鬼傳授五戒，之後夜叉鬼退入深山，不再擋道吃人。

商主返回五百商人處，通知眾人前進。從此全國人民都知道五戒賢者，以五戒十善降伏惡鬼，紛紛信奉三寶，持戒行善，命終都昇天得道。

佛陀告訴比丘眾：「當時的商主就是我，以戒波羅蜜度化眾生。」

──節譯自《舊雜譬喻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