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妙書法師

以前有兄弟二人，家中產業富饒，有一天父母雙亡，頓失依靠。二人雖為兄弟，但志向不同，哥哥好學修道，弟弟愛名好利，貪求榮華富貴。兄弟二人的住家，鄰近波利弗雞鳴精舍，哥哥每天前往精舍，向沙門求法學道。

弟弟見兄長如此，心中嫌恨，說：「我們父母不在，生活日漸貧乏，會被人謿笑，說我們荒廢家業，家產將斷絕在我們手上。生為人子，應當要建功立業，光耀門楣，這才是孝子。」

哥哥說：「受持五戒十善，供養三寶，行六度波羅蜜，坐禪修定，以功德度脫親人，才是真正的大孝。世間人們反其道而行，愚昧無知。佛道所追求的是解脫自在，被世俗之人厭惡；而世俗所追求榮華富貴，卻是佛道要放下的虛妄無常。所謂智者、愚者，就像光明與黑暗無法共存。有智慧的人，要去暗就明，才能獲得真正永恒的法財。你今天所追求的世財，對我而言，是一種苦惱。世間無常，虛假而不真實，錯誤的沉迷，且樂在其中，難道不辛苦嗎？」弟弟聽完，輕蔑的搖頭不信。

哥哥見弟弟執迷不悟，便對他說：「一世的生命寄託於世間，細小如飛塵，當無常到來，被罪業所纏，解脫無期。你貪求財富榮華，我好佛道，追求真理。我今天將捨棄家業，皈依三寶福田，以求永世平安。」弟弟見哥哥意志堅定，無言以對。

於是哥哥出家，誦經行道，夙夜精進，不久成道證果。一天，哥哥到弟弟家中，勸說：「你應該奉行經法生活。五戒、十善，是生天的根本；布施、學問，是成道智慧的基礎。」

弟弟聽完，更加生氣說：「你自己背棄家業，毀壞門楣就好，不必再來教我。趕快出去，不要管我的事。」哥哥只好離開。

弟弟汲汲營營，善法不曾入心，壽終投生為一頭牛，被商人買去載鹽販賣。牛每天載鹽行走往返，最後疲累，倒地不起，被商人棍棒捶打。

此時哥哥在旁看見，便入定觀看牛的前世因緣，知道是弟弟投胎轉世。於是來到牛的身旁，對牛說：「弟弟啊，你一生所追求的家宅、田地、財富，現在都在哪呢？」說完，以功德威神力，讓牛看到自己過去世的本命因緣。

弟弟當下識知因果，流淚自責：「我過去不作善行，慳貪嫉妒，不信佛法，輕慢聖眾，不信兄長的話，違背聖教，剛愎自用，因此墮落為牛，每天疲乏困頓，真是悔不當初啊！」

哥哥知道牛的心念，心中哀傷，向商人說與牛前世是兄弟的過往因緣，請求商人將牛惠施給他。商人聞言感慨不已，便將牛給了沙門。

哥哥將牛帶回精舍，讓他稱念佛法僧三寶，直到命終，得以上生忉利天。

商人們得知這件事後，互相說道：「我們一生勤於治生，貪得無厭，既不布施，又不奉行佛道，不知佛法真義，將來必定同沙門的弟弟一樣。」於是便共議出家，棄捨家財，精進不懈，都修道有成。

由這件事知道，世間財寶不能永遠利益於人，唯有奉敬三寶，修身養性，廣學多聞，奉行佛道，增長智慧，才能世世平安。

──節譯自《雜譬喻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