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水母

愛吃糖不愛刷牙的小孩，下場除了沒一口好牙外還得花大錢補牙。

早期的補牙，拔一顆得補三顆，先將前後兩顆健康的牙齒磨小當牙橋，再套上三顆牙套，完工。我的右下、左下及門牙總共套了九顆牙套，其實我只缺三顆牙卻要磨損六顆好牙，怎麼算都很划不來，但那已算是當年最好的處理方式了。

時間悠悠的過，已換過兩次新牙套卻愈戴愈鬆，原來我罹患了初期牙周病，牙齦萎縮、牙根鬆動，這就是逃避例行洗牙的後果。醫生一看，搖頭說：「向小姐，再不積極治療，妳快要成為無齒之徒了。」我好怕牙科醫生說的話，也好怕他的那雙大手，那個鑽牙聲從小怕到老。

但想到無齒之徒的樣子，心都涼了，頭皮也緊繃起來，下定決心的我，成為定期走進牙科的乖順病人，連疫情嚴峻時期也全副武裝赴約。翻辮、補骨粉、補生物膜、埋植體，光等牙基穩固就得等上大半年，再來是壓模裝上假牙固定，完成一顆植牙前後約莫八、九個月，拜疫情戴口罩所賜，嘴裡的缺牙始終被口罩保護得好好的，完全不露風。

牙一顆一顆的植，我極有耐心的配合著，第五顆的植體已過了五個月，即將迎來沒有缺牙的燦爛笑容。謝謝陪我三年多的無數個口罩，因為有你們當門神，替我擋去異樣的眼光與多餘的解釋，才讓我狠下心整理一口爛牙。

戴口罩的日子真是太有安全感了，小小一片，安心無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