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詹志超

曾經聽過一則事件，當時只覺會心一笑，如今身為人父，心中感慨卻頗深。

事件描述一位媽媽帶著兩個孩子出國旅遊，因為是首次搭乘飛機，孩子興奮異常，於是在走道上跑跳玩樂，甚至差點撞到正為客人服務的空姐。媽媽此時按捺不住，便習慣性地對孩子大喊：「要玩就到外面去玩！」

這當然是不可能的事，不過如果孩子當真該怎麼辦？這則事件反映出一個現象：為人父母很容易習慣性不假思索地說出一句話，或許是脫口而出，也許是口頭禪，更可能是情緒性的語言，但絲毫沒有考慮到後果。

試想：在孩子的小小心靈中，這無心的一句話會造成怎麼樣的影響？如同擲入平靜湖面的石塊般，必會形成一圈又一圈的漣漪，餘波盪漾，不知何時停歇。

父母的話說出之後，隨即消失在空氣的流動中，可是在孩子心靈的深處，卻依然有著這句話的影子。父母無心的一句話看似無意，聽進孩子的心裡恐怕會很在意。

同樣的，當父母年邁，孩子也要將心比心。在相處的過程中，切勿因為無心的一句話讓父母感受到沒有用、不受重視、被拋棄，甚至讓父母自覺是年歲已大、拖累子女的包袱。

俄國作家都格涅夫說：「在開口之前，先把舌頭在嘴裡轉十個圈。」每個人都應懂得「話要想著說，不能搶著說」的藝術，不只是親子，舉凡師生、朋友、人與人之間，更不應無心地隨意說出一句話，因為後悔是不可能用「無心」消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