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文外

阿丁來找阿三拿主意，說鰥居二十年的父親正打算和老同學結婚、但顧慮重重怕人閒話，阿丁自己也不知是否應當支持。阿三認為老人年事已高又遠在國內，找個老伴相依為命無可厚非：「憑啥不支持？他只管做自己應做的事，完全不必前怕狼後怕虎！」阿丁喜上眉梢拔腿便跑，說要去餐館來個小型家宴慶祝一下。

很快本棱氣急敗壞來找阿三，指責他慫恿犯罪。原來阿丁所謂家宴是與情人約會，之後還宣揚是得到阿三的支持。

阿三找阿丁算賬。阿丁辯解說：老婆孩子去賓州照顧生病的岳母，自己目前獨居，所以也得找個伴兒：「情況和我爸一樣。是你說不必前怕狼後怕虎呀！」

阿三哭笑不得：「混賬邏輯！你爸是老來找伴為有依靠，而你卻是背叛家庭，怎會相同？想要前不怕狼，先要後不怕虎，這『虎』正是後果。你考慮過後果嗎？」

「『後果』就是愛情，和我爸也一樣嘛。」阿丁振振有詞。

阿三嘆道：「色令智昏，後果就是拿婚姻和家庭為代價。你難道不怕嫂子知道？」

阿丁一楞，眉頭皺了起來，一臉沉思。阿三見狀覺得有效，進一步道：「所以，一定要『後不怕虎』了，才能『前不怕狼』。只有被溺愛的孩子和敢死隊的才不計後果，因為要麼惡果由別人承擔、要麼不怕死路一條。這兩種人你算得上嗎？」阿丁像是聽進去的樣子，認真地搖搖頭。

本棱過後卻又來斥責：「阿三你居然仍在助紂為虐，說阿丁有外遇只要瞞住太太就行！」阿三沒好氣，拉本棱一起再找阿丁。

「我太太遠在幾百哩外，瞞她還不容易？我現在格外小心，周末也開長途前去看望。」阿丁理直氣壯：「要想保護愛情，只要躲開不好的後果就行，這不是阿三你的意思嗎？」

「別把偷情說成愛情！這邊色膽包天勇往直前、那邊背叛婚姻瞞天過海。」本棱愈說愈氣：「你良心過得去？」

阿三補充：「『後果』要看是否值得和正當，起碼要符合公德。退一萬步說，你瞞得住嗎？就算我哥兒倆不說，紙也包不住火。勸你認真考慮『後虎』的厲害，免得到時吃不了兜著走。」

「可我想不出這後虎是啥呢。」阿丁嘴硬。

「我來當這『後虎』你看怎樣？」 本棱怒道。

阿三索性說白了：「我倆直接去向嫂子告狀就是。」

阿丁大驚失色：「哥們兒怎麼可以出賣朋友？」

本棱冷冷道：「你連老婆家庭都出賣，還讓阿三背黑鍋，賣你就是主持正義！」

阿丁這才著急，苦苦哀求放自己一馬。

阿三正色道：「只要你保證再也不找第三者，我們就既往不咎。」

阿丁點頭如搗蒜，一腦門汗珠橫流。

本棱不解恨，臨走仍狠狠丟了一句：「你若舊病復發，我倆這『後虎』照樣咬你，看你怕是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