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妙凡法師

最近天氣大好，陽光不太熱，春風徐徐吹，舍利弗尊者近來就把上課改到蓮花池畔的菩提樹下。大家在課前靜心打坐，在呼吸之間與天地、自然融合為一體，當然，也少不了念頭在那裏東奔西跑，進進出出的。

下課後，舍利弗過來關心我：「羅睺羅，你今天打坐時，眉頭時而皺起來，時而微笑，最近發生什麼事嗎？」難怪阿難常說我，喜怒哀樂都寫在臉上，下次顏面神經要再控制好一點。

我說：「也沒什麼，就一會兒想到在王宮的日子，一會兒想到母親，一會兒想到祇園一些事情。」

舍利弗哈哈大笑，說：「你的一會兒，還真多。」

我說：「其實，這樣我也很困擾，等到要進入禪定時，時間就到了。尊者，您的念頭都不會跑來跑去嗎？」

舍利弗說：「剛開始修行，學習打坐時，念頭像瀑布一樣，這很正常，隨他來，隨他去就好，繼續專注在您的所緣境，經過長時間的練習，慢慢的就會安住於當下。不過，最重要的是平常生活中要多練習。」

我說：「平常生活多練習？這和打坐有什麼關係？」

舍利弗說：「修行就是一種練習，不做讓自己懊悔的事情，平常生活將一些習以為常，卻無益於身心的思想與行為，經過覺察之後，悟後起修，打坐也比較容易入定。」

我還在思考這是怎麼回事時，阿難已經笑容滿面的站在我們的面前了。

阿難調侃我說：「尊者，這對羅睺羅太難了，他搞不清楚什麼是『習以為常』的習慣和反應的。」確實，就是剛好這句話不太懂。

我朝著舍利弗點點頭說：「什麼叫做習以為常的反應，面對每一件事情，不是都要有反應嗎？」

舍利弗笑說：「是的，但是我們反應什麼呢？是反應慈悲、寬容、安忍；還是反應貪、瞋、痴、慢、疑呢？」

阿難幫忙舉例說：「過去在王宮，都是別人服務我，來到僧團後，我很習慣依賴別人，找別人幫忙，後來，我察覺自己的習氣，就忍住麻煩別人的習氣，學習承擔自己處理事情，解決問題。」

舍利弗滿意的說：「羅睺羅，可以理解了嗎？」

我點點頭說：「就像我剛來僧團，我調皮、搗蛋、給人麻煩的壞習慣，後來經過佛陀的開示後，我常常要忍住不亂來，多練習說好話、做好事，心念要與人為善。尊者，對嗎？」

舍利弗用讚許的眼神看著我說：「是的，最重要的是『自覺』，覺得自己要改，下定決心要改，這就是悟後起修的練習，前往解脫的道路。」

阿難鼓勵我說：「羅睺羅，你可以的。」是的，我有佛陀、舍利弗、阿難這些善知識，天天都要藍天白雲，佛光普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