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必須解行並重。知解不明,容易盲修瞎煉;行法不深,總似饑者說飽。但雖說解行並重,根柢則還在行,因為只有透過行中的觀照,義解才能轉成真正的證悟,修行與學問的不同就在於此,行者之所以稱之為行者也在於此。
行,有基本功,有究竟法,但沒有基本功,就很難談究竟法,基本功為何?各家不一,但總歸一句,必須讓心入於甚深禪定,以之起觀,方能改變生命,否則散心發願,終將無成。
念佛是基本功,持咒是基本功,參禪也是基本功,但在這些基本功中還有更根柢、更通於諸門者,那是坐禪。當然,念佛可以攝禪定,持咒可以攝禪定,參禪,禪定更就在其中。但無論如何,直接扎下禪定的基礎,總能事半功倍。可惜,當今佛法雖盛,強調於此者卻寥寥無幾。
止上起觀,止觀並運,生命自然改觀,此所以天台宗要標舉自家兼具兩翼,殊勝於此。但坐禪其實不只是功夫,日本曹洞宗祖師希玄道元就在他的《正法眼藏隨聞記》說:「學道最要,坐禪是第一也。大宋人得道,皆坐禪之力也……。佛祖之道只坐禪也,不須順他事。」
道元的說法是:「只管打坐」中以「坐禪為佛法全道」的修行,此時,基本功就是究竟法,但即便不如此,坐禪仍是修行的關鍵。
天台小止觀原是站在天台立場,止觀並弘的禪法,但對當代人而言,它最重要的意義還在提醒了大家坐禪的必要性與根柢性,而永本法師作為天台教學的傳人,拈提於此,也正惕厲了我們在佛事鼎盛下仍須反求諸己的功夫。因此,儘管只是初步的拈提,卻彰顯或預示了一種必然的回歸。這些年我個人教禪宗修行,觀照的起點亦常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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