煩惱中醒來,查看那因筆墨戰事而重起的部落格。
林林總總塵土飛揚的評論林叢裡,文友SL留言問我:「Dier,你的筆墨為誰而文?是你提及的人?」彷彿林叢裡一滴晶瑩透亮的露珠呼嘯而降,三千焦灼的心瞬間靜定。
我點起一支煙,走到靜夜裡的陽台上,無聲閃亮的星光滴滿全身。
我的筆是會唱歌的,它一直在唱著愛與清涼歌,飛翔的淡淡暗香,浮動於塵囂遍野的世界。許多耳多在諦聽,許多焦渴在等待。可是,突然間,它為什麼變了調子?忘記起初歌唱的發心?是因為部落格發出的一則不可意論,一篇不可思議的文章嗎?
下筆對部落格寫第一篇闡釋和規勸,心思清靜的,第二篇,第三篇呢?塵事的聲音濺起了心塵,清雅的琴瑟流出殺聲。清涼的微笑、優雅的花香,隨著塵聲走了。是的。我騙不了自己的。它只解釋:「自己的煩惱沒斷絕,拍過無數石岸的江水,拍到土提裡,它坍塌了。」
抽完煙,我攜著自己那只筆獨自走了。關上風雨的門,把千萬煩惱留在身後,隨身後獨浪滔天,滿院竹影裡獨自修行。
我想起了讀過不久的那副對聯「讀書既靜世,閉門為深山。」
SI問得對,我的筆不應該待在這裡,它還許多重要的歌聲讚等待排練。等待星光、月亮、大地、笑容和一生血肉得融入雨中播散。
紅塵裡,有人在高飛,有人在墮落,隨它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