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道理--越吃越有?

綠葉 |2005.1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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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算是個不錯的姐姐,做什麼事總不忘叫弟弟。更因為奶奶重男輕女,凡事只要有了弟弟,就不會有什麼麻煩。

小時候物資貧乏,難得有甜點可吃。有回,我在家中箱子後面發現兩大袋「金幣」。剛開始以為發了財,拿出來研究了一下,才發現其實是巧克力。回頭看弟弟不在,就索性偷吃了一塊。事後覺得這件事還是獨享的好,便成為唯一一次沒有帶著弟弟一起幹的壞事。

此後,我每天走路吃飯都想著巧克力。我還算自律,剛開始,每隔三天才拿一塊來吃,後來就每隔一天吃一塊,後來……。一開始,我非常內疚,後來,已分不清那些巧克力是不是為我準備的。一連吃了幾個星期,終於吃到只剩下最後一塊。

過了兩天,我再去看,根本沒有最後一塊。我暗自笑了一下,明明都沒有了,居然還以為有,想著想著,舔了舔嘴唇,回味了一下上次最後一塊巧克力的味道。

過了一個多月,某天我放學回家,全家人都在討論誰吃了那些巧克力。原來,巧克力是姑姑送的,奶奶想留著慢慢給孩子們吃,又怕管不住兩隻饞貓,就藏在櫃子後面。但藏完後她自己也忘了,還是阿姨把兩個袋子翻出來,才提醒了奶奶。

我內心十分掙扎,就是我吃了,不說出來恐怕逃不過。咬了三次舌頭,正要低頭認錯--其實頭已經低了,話正在嘴邊轉悠。忽然,旁邊的弟弟緊張的說:「是我吃的!」奶奶一聽,樂開了花:「哦,小弟吃的啊。好!沒關係,越吃越有。」我聽得雲裏霧裏,瞪大了眼。後來偷偷問弟弟,你真的吃了嗎?弟弟竟說:「已經吃了好幾個星期了。」

我把這件事在肚子裏記了二十多年。一次回鄉全家一起吃飯,我問弟弟還記不記得當年那兩袋金幣巧克力?弟弟以為我要揭他的短兒,忙說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我說,嘿嘿,這一次你還真不知道,那巧克力至少有一半是我吃的。弟弟愣了一下,笑了,然後不由自主舔了一下嘴唇,回味了一下那最後一塊巧克力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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