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夜神月

學校的制服上衣，為什麼是白色的？這一直是我心中最大的疑問。

女兒國小一年級開學那天，上衣是雪白的。幾周之後，雪白的衣服上開始出現了色彩，彩色筆和蠟筆不小心染在雪白的衣服上，最後甚至連水彩也來湊熱鬧。慢慢地，制服上出現了「野性」的痕跡，先是出現一抹泥巴痕跡，而且與日俱增，最後甚至出現熟悉的綠色。我仔細一看，那是植物的葉綠素，嚴重懷疑她是在操場草地上打滾！

「躺在那裡，太舒服了！」她倒是很爽快地自首了，我又怎麼能怪她呢？操場上的微風、天上的浮雲、草地的草香，如何能夠拒絕？

有一天女兒回家時，身上的制服免不了有一些泥印，但袖子上卻出現了駭人的血跡，讓我非常緊張。「沒事！只是流鼻血。」原來她不小心撞到了鼻子，用袖子去擦，才會留下長長的血痕。

看著女兒剛入學那天穿著白淨制服的照片，真的是回不去了！

洗衣袋加上洗衣機，是我一向豪邁的洗衣方式，但面對女兒這頑強又多樣的髒汙，我只能獨自面對：一個臉盆加上刷子，還有我那「忌髒如仇」的毅力！那些泥是起來了，但衣服上的葉綠素還是不為所動，只能請出最厲害的生化武器──漂白水！

經過浸泡，那頑強的葉綠素終於讓步了！但讓步的不只是葉綠素，連衣服上的校徽也一起讓步了，我相信，校徽應該不是白色的……後來我才知道，只要把髒的地方泡在漂白水裡就好了！

或許是太想找回當初那件雪白的制服，增豔、強力去汙，所有建議我都嘗試過。突然有一天，我發現我不用找了！升上國小三年級的她，竟然一整年制服上衣都能保持得乾乾淨淨。「因為沒有時間下課！」因為隨著課業增多，下課時間頂多就是去上個廁所。

看著女兒一身雪白的制服，面對這個曾經那麼喜歡在操場草地上打滾的小女孩，感觸良多。現在，我寧願洗她的髒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