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思微兒

職場生涯中，經常會被人誤以為是學校剛畢業的新鮮人；當了媽之後，還曾經被其他部門「不知情」的同事邀約參加未婚聯誼；每次報上孩子的年紀時，總會換得人家「蛤？那你一定很早婚囉，不然怎會這麼年輕小孩就這麼大了」的驚嘆。在大家經年累月「美麗的誤會」與「小看」之下，除了暗自竊喜之外，還自以為不顯老的娃娃臉會天長地久，直到永遠。

前一陣子，參加一個不分齡的社區研習課程，成員老中青都有。在群組中看到一張學員的團體大合照時，發現身邊的年輕女孩一身OL的成熟裝束，襯著一張稚氣未脫的青春臉龐，我則是一張「老臉」搭配著T恤加吊帶褲的小女生裝扮。這樣超級「不倫不類」的突兀感，讓我除了感嘆歲月是把沙豬刀之外，也頓時豁然大悟──「反差萌」讓人覺得可愛、有意思，但是「反差不萌」正好相反！

近幾年來，每當跟初識的人報出自己的年齡時，以往對方會有「蛤」的驚訝反應，現在則逐漸變成了「喔」的淡定；路人對自己的稱呼，也從「小姐」、「阿妹」變成了「大姐」、「阿姨」，甚至還有被禮貌周到的中學生在公車上讓座的經驗……種種跡象都在在顯示，不只是「老之將至」，而是「老已降至」了，而我卻還在用穿著打扮的降齡模式「死撐」！

儘管體態因為規律運動還算標準，也有定期染髮來掩飾透露年齡的白髮，然而下垂的眼角和兩頰、鬆弛的皮膚和日漸明顯的八字法令紋是騙不了人的。別人口中的稱謂和合影中的寫實對照儘管殘酷，卻不失為一種提醒──這把年紀再繼續「裝可愛」下去，就一點兒都不可愛了！

在「多麼痛的領悟」之後，我打算要淘汰衣櫥裡太過「幼稚」的少女裝，留下簡單、素雅、質感較好的衣物，「既然青春留不住，還是適齡演出好」。對於不可逆的老，我決定要好好調整心態，接受它、面對它，並與之和平共處，與其繼續裝小又裝不來，倒不如做個穿搭符合自己年紀的優雅熟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