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羽兒

前些日子，跟著一對情侶學做早餐。清晨四點，我與女孩和男孩一起熱煎台、煮紅茶、洗生菜，在忙碌中隨著窗外天色默默轉亮……

我尤愛在學習法式吐司套餐擺盤時，將煎得金黃的吐司從大圓盤中心旋出，並淋上蜂蜜、撒糖粉。盤子的另一端漫出如裙襬的生菜，接著用千島醬在菜上畫格子、加葡萄乾。

每個格子，隨著每個廚手個性而顯出不同的靈魂，我學著將靈魂擺盤、上桌。女孩總提醒最後要用小黃瓜片和番茄，為擺盤加上「蝴蝶」。這些早晨，彷彿就著蝴蝶的點綴，翩翩起舞，而我就身在蝴蝶谷間，穿梭著。

女孩與男孩牢記每個「賞蝶人」的需求：誰的餐不能加醬、誰的麵包不能烤焦……他們私下為常客取可愛的綽號，好讓我們銘記特殊的點餐，如此貼心的客製，也造就了許多回客。

我想，也許賞蝶人只是碰巧路過這裡，又或者只是輪轉多世的達達的馬蹄，才經過此刻美麗的擦肩，但卻是令人想再次造訪的蝶谷。

你聽！有人點法式吐司套餐了，我又悄悄地繞著旋圈、搖起裙襬。我想像，接過餐點的人、咬下第一口淋滿蜂蜜的吐司的幸福模樣……

我心底，也跟著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