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凍生命的樂章》鑼鼓響起 傾訴離歡悲合

◎陳宏 |2007.0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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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送來幾片京劇的光碟,我要用隨身聽聽,看護順手拿了一片「秦香蓮」。

秦香蓮也許知名度不高,但包公怒鍘駙馬陳世美的故事,早已在民間流傳。戴上耳機,熟悉的鑼鼓聲響起,我竟老淚盈眶,恰似他鄉遇故知。

這齣戲,經千錘百鍊,結構完整,高潮迭起,叫好又叫座,尤其鐵面無私的包公,在皇室強大壓力下,不得不拿著「和解金」,強迫攜帶著幼兒女的被害人弱女子收下時,確經過人天交戰。

好戲開鑼,陳世美與秦香蓮是一對貧困夫妻,上有高堂父母,下有童稚兒女。陳世美赴京求取功名,一去三年了無音訊,在這三年裡,地方遭到旱災,父母相繼去世,秦香蓮只有不遠千里,攜兒帶女去京城,打聽丈夫下落。

經過長途跋涉,正在疲憊饑困、哀哀無告時,遇到了開客棧的同鄉長者。在那位長者口中,得知夫婿已經高「中」了,連兩個頻呼飢餓的孩童,也高興得跳了起來。可是他們馬上又跌入了痛苦的深淵,因為陳世美已被當朝招為駙馬。還是那位好心的開店人,供應他們母子三人食宿,並指引出到駙馬府的路徑。

門禁森嚴的府第,盛氣凌人的門官,與孤苦無依,流落異鄉,攜子帶女的村婦,又是一個對比。當門官確知了內情後,乃設計出一套自己可以推諉責任,又可能使秦香蓮達到目的的方法,讓母子三人跨入。

及至夫妻父子見面,陳世美聽到了爹娘俱已去世的消息,似仍天良未泯,先是深表悲慟,繼而又抱起長跪的兒女,跡象似有轉機,但陳世美卻又怕惹上欺君罔上的罪名,反而促秦香蓮帶領兩個孩子,另謀生路去吧!

面厲心善的門官,又指出向王老丞相攔道喊冤的路徑,王老丞相甚願鼎助,並邀駙馬懇談,結果不歡而散。乃囑咐香蓮向開封府包公申訴。

在途中,遭到駙馬遣派家將追殺,但家將明瞭實情後,不忍加害,又恐無法向駙馬交代,乃跟香蓮說:可持刻有駙馬府印記的鋼刀為證物,說罷當場自刎身亡。

包公受理本案,誆請駙馬過府,當時包公仍然是抱著與人為善的心態,再勸陳世美認妻,但已狂傲成性的陳世美,卻屢屢反唇相譏。包公忍無可忍,表明已受理控訴,升堂斷案,這時皇室聞訊,出面阻擾,皇姑與國太的到場,更是目無法紀。

包公默察形勢,自嘆壓力太大,把香蓮叫到了一旁,給了她三百兩紋銀,叫她「拿回去度饑寒,教子上學把書念」,然後又轉向那一對小兒女,囑咐他們:「千萬讀書你莫作官,你爹到把那高官做,害得你一家不團圓。」

百感交集,心力交瘁的秦香蓮,卻「下堂淚不乾」,而且還自哀自怨:「從今後,我屈死也不喊冤」,繼而又浩嘆:「人言包相是鐵面,卻原來官官相護有牽連」,已經走投無路的秦香蓮,只好在公堂外,高喊著:「哭一聲去世的二公婆,叫一聲殺了人的天。」每唱及此,只聞悽聲悲放,毛髮悚然,雞皮疙瘩頓起,而怒血澎湃。

這樣一來,看在包公眼裡,聽在包公耳裡,似乎又喚回了包公維護正義,堅持原則的良知,乃自行摘下了烏紗帽,又脫下了滾龍袍,當著皇族的面,聲稱「斬了駙馬,再斬微臣」,一聲令下,就將罪證確鑿的陳世美執行鍘刑。(劉學慧/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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