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陳心

進入秋天後，看到朋友送來文旦和月餅，讓我回想起以前的中秋節。

小時候每到中秋節，媽媽會在三樓廚房準備豐盛的晚餐，我和弟弟妹妹則忙著搬小桌子和板凳到頂樓，接著把一盤盤的菜餚擺上桌。全家一起看著月亮吃晚餐，媽媽會提醒我們不要用手指著月亮，當時對月亮好敬畏，也好奇月亮上會不會有外星人也正在看著我們？吃飽後，媽媽切了文旦，再將完整的文旦皮輪流戴在我們頭上。

念大學後，家人很少全員到齊，中秋節的味道也漸漸淡了。直到婚後有了小孩，單身且熱心的二姐會去採買燒烤器材，並準備玉米、青椒、素蝦和素黑輪等食材，大伯和三姐也會帶著孩子們回來相聚，再幫忙把行動不便的婆婆攙扶到頂樓。我們教孩子們如何把食材塗上醬料，還要注意何時該翻面，老公則是搬出心愛的望遠鏡，讓大家輪流欣賞明月。飯後，大人和孩子一起玩著仙女棒，尖叫聲和笑聲不斷，連平日嚴肅的婆婆都笑開了！

如今，爸媽年紀大了，從透天厝換到大樓；二姐和婆婆先後往生多年，我們也搬出了老家，兄弟姐妹各分東西，很少有機會相聚。頂樓的中秋節成了珍貴的回憶，我心裡雖然期待中秋，卻也不免感到一絲絲的哀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