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李月治

清晨五點半，聽見對門阿嬸開門的聲音，不用看也知道，她已一身短褲運動鞋的俐落裝扮，出門運動去了。我起床漱洗完畢，到樓下取報紙，從樓梯間窗戶看到清潔阿姨正低頭打掃街道，飄落一地的黃葉很快聚攏落袋，留下乾淨的路面；不遠處，資源回收場的老闆娘，繫上圍兜，埋首整理回收物，一袋袋紙盒、寶特瓶，把旁邊的小貨車堆得像山一樣高，不一會兒，老闆迅速把小貨車開走，老闆娘偶爾抬起頭擦擦汗和路過的鄰居微笑打招呼。

隔一條巷子的早餐店由一對夫妻和女兒在經營，母親掌廚，丈夫和女兒當幫手。有一次我去買早餐，老闆娘對我說，她開早餐店只是為了給已經出嫁的女兒一份工作，愛女之心溢於言表。養兒一百，長憂九九，天下的母親都是一樣的。

附近賣麵食的老夫妻，每天清晨剛破曉，妻子便坐在三輪車上，一旁擺著餐具，丈夫載著妻子，踩著三輪車來到擺攤處。他們的麵大碗又實在，來這裡吃麵和滷肉飯的都是趕著上班的做工人。約莫十一點多，老夫妻收拾好麵攤，妻子坐上三輪車，讓丈夫載回家，車輪一路吱吱響著，輾過他們的青春歲月，輾過清晨和日暮。老夫妻的身影定格在喧囂城市的天空下，也定格在我心裡。每每我總是被這一幕感動著，只羨鴛鴦不羨仙，不必海誓山盟，沒有鮮花禮物，這樣的相濡以沫，便勝卻人間無數。

按下快門，一張張城市清晨的影像旋即存於腦海。八點，上班的鐘聲準時響起，我走進公司，同事們已經各就各位，拉開一天的序幕。窗外，是這個熱情的暑天，城市的故事繼續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