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林一平

第十四世達賴喇嘛丹增嘉措（Dainzin Gyaco; b. 1935）在他的著作《達賴生死書》（Advice on Dying：And Living a Better Life）裡說到，要了解生命的意義，先得看透死亡的道理。書中立基於輪迴的概念加以引申，認為人們若不相信有來世，必然會創造出一個以短期利益為目標的社會，對於自己行為的後果不會多加考慮；反之認為人們若相信有來世，則他們的整個生命將全然改觀，對於個人的責任和道德也將了然於胸。換言之，如果知道死亡後會輪迴轉世，就會在當下這一世積極修行，期待有更光明的來世。

類似於佛教的輪迴，其他的宗教也認為死亡之後靈魂不會消滅，嘗試以「Living a better life by learning from death」來教導眾在生前實踐其教義。而我勉強算是赫胥黎（Thomas Henry Huxley;1825 –1895）不可知論（Agnosticism）的信徒，認為我輩凡夫俗子根本無法回答是否有來世、上帝是否存在這類形而上學的問題。因此我無法在宗教的「往生說」框架下探討生命的意義，而是比較認同Living a better life by learning from「birth」。亦即如果我們能體驗「birth（誕生）」的辛勞與喜悅，就會珍惜生命中的每一個日子，努力過得更有意義。我有機會目睹兩個女兒出生的過程，而二女兒更是由我親手剪斷她和媽媽連接的臍帶。女兒出生的一剎那，給我極大的震撼，告訴自己要為家庭努力付出，珍惜每一時刻。

著名的獸醫作家哈利（James Herriot:Alfred Wight; 1916－1995;如圖）的小說中有許多故事敘述迎接新生命的喜悅，讓人對生命有更大的期待。哈利的獸醫故事是我高中時代最喜愛的小說。我的大女兒六歲時，讀了哈利的小說，影響她對生命的看法，決定未來要當獸醫。2009年7月29日她在印度當義工，第一次為牛接生，她很興奮的說，整個過程和Herriot小說描述的情形相當類似。

幫牛助產的故事，Herriot的第一本小說《All Creatures Great and Small》描述得很生動。女兒由接生的經過，體驗到「生之喜悅」；我則經由女兒的來信，感染到她的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