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許韡瀚
我的兩個兒子,可說是「鄉愿」的最佳代言人。
雖然只有四、五歲,每次問他們:「爸爸跟媽媽你比較愛誰?」總是得到「兩個都愛」這種無敵鄉愿的標準答案,比較社會化的哥哥還會補上一句:「所有認識的人我都愛。」讓我們夫妻白眼翻到頭頂。
今天老婆趁著兒子午睡,跑出去整理一下頭髮。平常帶小孩,光要好好洗個頭,都可能面臨小孩在浴室外面有如喪屍般敲門找媽媽的窘狀,今天下午倒是難得清閒。將近晚餐時間,頂著一頭俐落短髮的老婆蹦蹦跳跳地進了家門,光看走路的樣子就知道她很滿意今天的髮型。
「小朋友~」兒子們愣愣地看著媽媽,母子三人相視許久,現場空氣為之凝結,顯然兄弟倆沒有發現媽媽剪了頭髮。
「媽媽新髮型好看嗎?」老婆先投降。
兄弟倆這時才感應到電波,急忙回答「好看」。我在一旁忍不住露出帶著些許無奈的微笑,馬上被瞪了一眼,果然不能忽略女人掠食者般的感知力啊!
「明知道兒子鄉愿,還問這種問題……」我急忙解釋。
「才不是鄉愿,媽媽髮型是不是真的漂亮?」
兄弟異口同聲:「真的!」
這場鄉愿到天荒地老的家庭倫理劇,就在兩兄弟天真無邪的眼神中畫下了句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