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烏瞳貓

「順暢，順暢。」

每次只要趕時間遇上紅燈、麻煩事接踵而至，或是安慰因功課做不完而不耐煩的我時，爸爸總會把這兩個字掛在嘴上。他說，感到焦急、厭煩，都是心態上的不順，因為不順所以煩。這時候，只要告訴自己一切都會「順暢」，心裡鎮定了，凡事便可迎刃而解。

起初，我完全無法理解爸爸的這套「順暢」哲學，因為就算這樣自我洗腦，堆積如山的作業也不會憑空消失或減少啊！

大考前一晚，因為心情忐忑徹夜難眠。第二天，面對被評為「史上最難」、我又最不拿手的數學，本就緊繃的神經，在看到試卷的那一刻瞬間潰堤。

我慌亂地翻著試題本，幾乎沒有一題會寫，原本倒背如流的公式，也因為緊繃的情緒零散得湊不成隊。我開始感到喘不過氣，淚水奪眶而出，面對可能填不上好大學的壓力，考卷上的數字甚至開始扭曲變形。

「順暢，順暢。」忽然，爸爸厚實溫暖的聲音蹦了出來。

我閉上雙眼，隨著爸爸的語速在心裡默念著：「順暢，順暢……」來回幾次之後，原先紊亂的呼吸竟漸漸回歸平穩，握著筆的手也不再出汗。

鎮靜下來後，考卷上的數字不再歪曲，複雜的題目經過一番判斷後，也慢慢找到了相對應的公式。雖然敲鐘時仍有幾題無從下筆，但若不是爸爸的這套「順暢」哲學，那年的升學考試，我勢必會為了沒有填上理想的大學而沮喪不已。

「順暢」哲學聽著或許可笑，但人生在世，誰沒遇過被時間追趕備感壓力，又被壓力逼得喘不過氣的時候呢？崩潰大哭或許是一個不錯的舒壓選擇，但若能在情緒潰堤前調整好心態，用一顆平靜的心去面對接踵而來的考驗，不也是一個不錯的方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