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不講究音韻、排比,沒有任何的束縛及限制,是最自由的文體,也是中國最早出現的行文體例。通常一篇散文具有一個或多個中心思想,以抒情、記敘、論理等方式表達。因此,散文有豐富的面向。
台大教授柯慶明在〈微言成趣,高談轉清〉一文中對散文的描述是:散文,尤其白話散文,作為一種文學體類,其實與談話的藝術,密切相關。美好的散文作品,本質上就是一場美好的談話,著重的就是作者的「面目可親,語言有味」;一方面來自其人無可躲藏的性情修養,一方面亦來自其人豐富而體察入微的閱歷見聞。說「詩品即人品」,因為詩原本即重麗藻巧喻,加上了雕章琢句,聲律典故,往往可有爭議;但就純粹的散文作品而論,則「文品即人品」或者古人所謂:「有德之人,其言譪如。」大致是不錯的。
在七月二十八日一場女作家楊錦郁的新書發表會上,政治大學尉天聰教授說:「年紀越大越來越喜歡散文,有位作家說,應用散文不看,散文一定會被淘汰。我倒覺得是小說較有危機,現代人看小說不如看電影或電視。我曾經要求學生在假期內讀一讀羅曼羅蘭的《約翰克利斯朵夫》,結果他們不是看了電影,就是看兒童青少年版本的。現代人生活太忙,散文成了輕便閱讀的。」
散文大家如世間的行者,關照世間種種情事,欲語還休,欲語還休,到頭來說了句「天涼好個秋」,去叫人咀嚼回味,甚至心有戚戚焉,例如法國作家蒙田的《蒙田隨筆》、盧梭的《一個孤獨的散步者的遐想》;英國的培根《人生論》、D.H.勞倫斯《勞倫斯隨筆選》;日本的夏目漱石《永日小品》、《蘭姆散文選》;印度泰戈爾《泰戈爾散文選》;美國的霍桑《花蕾與鳥語》、惠特曼《惠特曼散文選》、E.B.懷特《E.B.懷特散文選》、愛默生《美的透視———愛默生散文選》都是散文精品,而中國現代作家中的梁實秋、陳之藩、思果、張愛玲等等,都是散文高手。
議論文、論說文、日記與敘述文,都是散文。雖說散文輕便閱讀!但是也多有「不可承受之輕」的,閱讀「微言成趣,高談轉清」的散文,需要靜觀,始得箇中滋味。正如才推出散文新作《穿過一樹的夜光》的楊錦郁所言:「一個作家沒有辦法類似學者來說自己的作品。我一直用很誠懇的態度面對自己,每一個人都有獨特的故事,我生活在城市裡的一個大家庭,原來成長的地方已幾近成為廢墟,這是我的獨特故事,對於所有人情必須是一段時間的累積,可能是十年、二十年,才能藉文字『輕描淡寫』個人的心靈思維之轉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