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蔡凱文

還記得我們上一次談到了提出諫言，卻被袁紹關進大牢的田豐嗎？這一次我們要介紹的秦宓跟他很像，只是陣營換成蜀國，主公換成了劉備，而且還有諸葛亮相助。

秦宓年少時就頗富盛名，個性非常正直，在《三國演義》六十五回裡就描寫過秦宓剛正不阿的形象。那時，劉備派簡雍先行進入成都，但他神色倨傲，秦宓看到之後，一氣之下，掣劍大喝道：「小輩得志，傍若無人！汝敢藐視吾蜀中人物耶！」充分顯現自己的氣勢，也為他後來敢於直諫劉備的行為做了鋪陳。

之後，當劉備決定要討伐吳國時，許多大臣都認為這個決定並不適當，諸葛亮也曾委婉諫言，可是沒有人敢直言反對二弟被殺還正在氣頭上的劉備，只有秦宓站出來說：「陛下不從臣言，誠恐有失。」這是何等的氣魄，敢公然反對主公劉備的決定；儘管大怒的劉備下令要把他推出去斬首，他仍然面不改色，還可以回頭看劉備，笑著說：「臣死無恨，但可惜新創之業，又將顛覆耳！」在《三國演義》裡，我們可以觀察到秦宓被描寫得頗有風骨，而且也敢怒直言，更能慧眼看出劉備討伐吳國的下場只會害蜀國迎向滅亡。幸好，秦宓不用像袁紹的軍師田豐一樣因為諫言而慘死牢中，因為諸葛亮與其他大臣紛紛為他說話，劉備也比袁紹更知道人才的重要性，讓秦宓最終免於一死。

除了個性外，秦宓最為人稱道的便是與東吳張溫來回辯答的故事。當時東吳派張溫來蜀國，秦宓晚到而讓張溫不太開心，想藉機讓秦宓難看，於是張溫先問「你讀書嗎？」秦宓答：「兒童都要讀書，何況是我呢。」張溫接下來連續問了：「天有頭嗎？」「面向哪裡呢？」「天有耳朵嗎？」「天有腳嗎？」等等看似荒謬的問題，其實就是想等秦宓回說「我不知道」，再嘲笑一番。

可是秦宓也不是省油的燈，他一一引用《詩經》的典故回答：「《詩經》說：『乃眷西顧。』所以在西方。」「《詩經》說：『鶴鳴於九皋，聲聞於天。』如果沒有耳朵怎麼聽見呢？」「《詩經》說：『天步艱難，之子不猶。』沒有腳怎麼走呢？」不是自說自話隨便亂回答，而是可以引經據典，認真地回答張溫的問題，顯示出秦宓博學多聞而且聰慧敏捷的一面。最後也不忘替蜀國說說好話，當張溫問道「天有姓氏嗎？」時，秦宓回答：「姓劉。因為天子姓劉，所以知道天也姓劉。」這番回答讓在場所有人都為之折服。

而這段佳話也流傳到後世，雖然他在《三國演義》裡面戲份不多，但秦宓以自己正直、有勇氣的表現，活躍於三國故事之中，讓人難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