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詹志超

外婆單名「笑」，個性就和名字一樣樂觀，總是笑口常開，尤其看到孫子時，更是開心得合不攏嘴，她是我心目中的開心婆婆。

記得有一年吃過團圓飯，外婆吩咐我跟她進她房間衣櫃拿東西，我高興的緊跟，畢竟這是我第一次得以一窺外婆衣櫃裡的乾坤。

當外婆打開衣櫃，一股熟稔的味道隨即撲鼻而來。長久以來，心中納悶外婆身上特有的味道終於揭開了謎底，原來是樟腦丸的味道，母親說：「外婆用衛生紙包著樟腦丸放入衣櫃，是為了防衣服被蟲蛀。」幼時懵懂的我並不了解，但是外婆的衣服為何總像是新的終於有了答案。樟腦丸的味道，從此就成了外婆的專屬味道。

外婆小心翼翼從衣櫃裡拿出用月曆紙包好的大大小小禮物遞給我，當我驚喜得用雙手接過這些禮物時，鼻子忍不住湊近一聞，同樣是樟腦丸親切的味道；接著外婆又在小小的抽屜拿出一疊紅包，這才發現，原來衣櫃不只放著衣服，還藏著不少讓人驚喜的祕密。

捧著禮物和紅包回到客廳，緊接著是壓軸的抽獎，當外婆念到手中小紙條的數字時，喜悅的心靈便如花朵綻放著活力，每個孫子無不興高采烈拿著禮物，外婆看了也很開心。

外婆雖已過世多年，衣櫃猶在角落。因為想念外婆，我的衣櫃也會放著樟腦丸，甚至會藏著給女兒的禮物，女兒俏皮說著：「好喜歡這個味道！」

我相信，當長大後的女兒聞到樟腦丸的味道而憶起爸爸時，定然就像童年的我聞到樟腦丸的味道就會想起外婆的樂觀、笑口常開以及她老人家衣櫃裡的祕密一樣，孺慕之情油然而生。

外婆的衣櫃，除了存放衣服、祕密，還存放著許多甜美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