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櫻桃

依然是歌者的聲音觸動了我，像是在森林迷霧裡乍然聆聽到天籟，憑著一絲絲的記憶與線索找尋，我隨著他的右手輕撫風的啟航，他是那麼柔緩地感應來自大自然的呼吸。

他把兩手置放入大衣口袋裡，雙腳行走於荒煙黃草之地，一旁矗立幾只大石塊，白雲與水澤地在前方引導著。怎地，他突然回首，兩眼嚴肅地看待這一切，風，又讓他把右手心往地面方向感觸著。風，吹動他的髮，他隨著髮絲的牽動，看向周遭之後，右腳輕蹭地面的石塊，左腳像是借力使力一般，騰空。雙腳離地飛起之際，是「Just stop your crying」，他一直升上高空，繼續著他的想法：「這是時間的標誌，我們得遠離這裡，別再哭泣了，一切都會安好的。」

我被這歌聲打動了！

悲泣的聲調，卻又帶著堅毅的靈氣。歌手高飛於山林天空，變成小小的身軀行過尖尖翠綠的樹林、飄飛於寬闊的海面上、經過大岩石與瀑布，繼續飛……萬里晴空、雲霧飄渺。他聲聲呼喚著，將兩臂膀往後縮、挺胸、昂然。天色已是橘色，似是一天時間裡的變化，更像是心的燃燒。他把雙手又放入大衣口袋裡，繼續往上飛，離最高的天際還很遙遠，他的歌聲已停歇，幽幽鋼琴聲仍伴著，透出未來是可以期待的光景。

這麼引人傾聽的歌聲與化身於MV的飛行者，是今年25歲的英國歌手哈利．史泰爾斯（Harry Styles）於2017年發行的單曲〈見證時代〉（Sign of the Times），立即在英美流行樂壇排行榜登上高峰，收錄在他的首張專輯《Harry Styles》裡。他也在同年參與演出我很喜歡的導演諾蘭的名片《敦克爾克大行動》（改變第二次世界大戰的關鍵行動），在片中飾演英國陸軍二等兵Alex。

他的歌聲發自內心對世界的低鳴與與層層疊疊的呼喚，如何才能停止哭泣？反覆地訴說，穿揚出對世界的渴盼。

很自然地，因他的歌聲，以及特殊情境的MV畫面，讓我聯想到詹姆士．布朗特（James Blunt）的〈You're Beautiful〉。布朗特與史泰爾斯的MV，一個入海；一個飛天，都是盡情盡興的對世界真情訴說與冀盼。

無論是歷史的創痕或是個人的經歷，在承受、遠走、逃離、停滯，或是決定勇於前行之際，擦乾淚水，觀看世間的山水，漸層的雲霧或許正是一則則的啟示，去相信一切都會變好。

〈見證時代〉這首歌，有人以史泰爾斯的歌聲，另拍攝以男舞者為劇情主角的MV，男舞者肌肉精實健美得如神話裡的雕像或畫作。當舞者赤腳奔跑，在水濺、水珠中凝結力量；在眼眶裡燃燒熱情，打破時空的限制，無論蜷膝抱腿，或是張開兩臂、伸展雙腿，在在是表現奔離與迎向的象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