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亭瑜/台南市台南女中一年九班
假如時間能倒轉,我多麼希望可以再緊緊握住外公溫暖又厚實的手心,向他學習下棋的技巧;我多麼希望能夠再次與外公並肩坐著,練習寫寫書法;我多麼希望能再一次與外公包著湯圓,好好談心……
依稀記得兒時,家人與我常在假日回去探訪外公、外婆。每次一走進屋裡,總能聞到撲鼻菜飯香味。每到那時候,我總迫不及待地跳上椅子,享用外公、外婆準備的美味晚餐。
飽餐一頓後,便是我最歡樂的時光,因為我會搶著衝進房間與外公「對戰」下棋。外公是一個靈活知變通的人,每次棋局陷入困境時,他總是摸著稀少的鬍鬚,彷彿智者般思考,然後,不一會兒,他一個棋就能逆轉情勢,把我牢牢地壓在「輸」的一方。每次見外公逆轉情勢,我總會用崇拜的眼神對著外公說:「阿公好厲害,教教我嘛!」一老一幼便談論著下棋的技巧,暢聊到深夜。只是,這些往事已成歷史……
隨著年紀增長,外公也逐漸衰老。前幾年,外公漸漸變得沉默,也較少與家人對話,再加上小表妹的出生,一家人把重心移至小表妹身上,外公便顯得孤單。漸漸地,全家人都忽略了外公的寂寞與安靜。一直到有一天,外公全身疼痛,無法正常呼吸,這時一家人才趕緊將他送往醫院,然後,晴天霹靂的消息傳來──癌末……震撼迴盪在慘白的空間裡。
站在醫院的安寧病房,我靜靜地看著外公熟睡的臉龐。撫摸著外公冰冷的手掌,我知道,外公不會再醒來,只會不斷沉睡。眼淚撲簌簌地流下,無法控制啜泣 ,在外公過世的前幾年,我沒給予他足夠的陪伴與安慰。我知道,自己忽視外公的寂寞,現在只能在心裡不斷吶喊:「阿公,是我對不起您!」
跪在火葬場外公的棺木旁,我默念著:「親愛的阿公,您現在能去一個無病痛的天國過著無罣礙的美好生活,一路好走!」如果時間能倒轉,我好希望可以回到過去,和外公手握著手,一起談心,給予他精神上的慰藉與支持,讓他即使面對病魔的打擊,也能有個支柱突破難關,陪伴我們更多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