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曹巧鈴

放假時，帶著剛滿兩歲的兒子去街上買東西。排隊等待時，我跟他說：「外面車子很多，不可以亂跑。」他聽完後，卻慢慢地往門口走去，甚至出了大門。這時，如果是心臟承受力比較不好的媽媽，絕對會馬上跑過去，把小孩抓回來並狠狠斥責一頓。

店家外面是騎樓，騎樓外就是車水馬龍的大馬路。我強忍著心臟快要跳出胸口的衝動，靜靜地觀察他究竟想要做什麼，或者說，放手看看他到底想要幹嘛。

兒子慢慢地走到騎樓外停機車的地方，站在那裡，看著車子呼嘯往來，他就這樣靜靜地站著看了一會。可能，他也在思考衝出馬路的可怕後果，或是，剛好馬路對面並沒有任何吸引他的東西，所以，他就只是靜靜地站在那邊看著。

就這樣看了幾十秒後，他轉過身往我這邊走過來，臉上還帶著笑容。

這個笑容，代表了什麼意思？

可能是，我一個人在這裡看車子看得很開心；可能是，轉過頭看到媽媽一臉快要心臟麻痺的表情很有趣；也可能是，我自己走出來待了幾分鐘，「自己走出來」耶！

看到這裡，大家心中的想法可能是：讓一個小孩走到馬路邊很危險！萬一發生意外怎麼辦？萬一如何又如何……但撇除掉「危險的意外」，我讓兒子做了一件「自己想要做的事」，不干涉，不訓斥。

原來，不只小孩在長大，我也在成長，或許，比較貼切的形容詞，應該是「放手」。

兒子回到我身邊，用稚嫩的童音對著我說：「媽媽，車車真的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