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Wei
剛結婚時,原本覺得我很幸運,擁有一個好婆婆,把我當女兒一樣疼愛。
只是過了幾年,渴望孩子的我一直無法懷孕,努力了好長一段時間,最後跟老公達成共識,日子開心就好,寶寶的事情就隨緣吧!沒想到,婆婆卻開始急了,開始燉補品、求生子偏方,某日還逼我一定要去某間靈驗的廟拜拜,老公也沒經過我同意就答應了。不情願的我對老公下了最後通牒,然後很不開心地跟著他們去了。
去的路上,婆婆開始著急勸說,碎念著要我們積極同房。我與老公是假日夫妻,每星期見面一次的相處模式其實非常適合我們,婆婆卻逼老公每晚都要來找我,還提議做試管。已經很不舒服的我,聽見婆婆說:「要有小孩,一個家才完美。」當場火冒三丈。我明白長輩的無心,可是在一個渴望當母親的女人面前,告訴她,若沒有孩子人生就不完美,實在太過殘忍。
種種難受下,我面無表情地對婆婆說:「有壓力反而會不孕,所以我希望不要再聽到類似的話題了。」想不到,婆婆竟然哭了!欲哭無淚的我看著婆婆的眼淚,只好暫時收起不悅的表情,可是心裡仍有滿腹的氣憤,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呢?
從那日起,只要婆婆稍微提起相關話題,我便很強硬地告訴自己不准妥協,不要讓她再介入我的人生,原本愛笑的那個我也跟著消失了。其實,我的內心很無措,這樣子的相處遠不是我想要的,可是,我真的過不了自己那一關。每一次,我總是在婆婆開口前就冷著臉走開,家裡的氣氛也變得很糟。
某日一大早,我正準備回自己的住處,發現婆婆煮了一整鍋的咖哩與蔬菜湯,都是我喜歡的菜,正在分裝要讓我帶回去。我想起吵架前,婆婆每周都會特別為我準備這些東西,一個人在廚房忙裡忙外的,卻總說不累。當婆婆把大包小包的菜餚拿給我時,似乎是有點怕我拒絕,低頭匆匆地說:「媽媽只是不希望你們老的時候寂寞。」我愣愣地接了過來,點點頭,流下了眼淚。
我終於明白,或許我們可以強硬地抵抗任何不喜歡的事物,卻會真誠地對愛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