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蘇怡和

生養孩子的過程真的變化好多，時常一個瞬間，就不一樣了。

之前，每天清晨抱著小女兒搭車去母親住處，再接著趕去工作。一路上，我會唱著自創的歌給女兒聽，把想對她講的話用旋律傳達，也不時提醒她，快滿三歲了，之後就要自己走路囉，因為媽咪會腰痠背痛。

結果，等女兒滿三歲後，先食言的卻是我。因為耽溺這種母女間的親暱，便繼續一路抱著、寵著這位自稱「懶惰鬼」的小朋友。還記得，當時常對女兒說，媽媽一天之中最喜歡的時刻，就是抱著妳走去車站的短短時光，那是我們的祕密約會。

轉眼，一通幼兒園來的電話，打破了這平凡的尋常。「您的孩子候補上了，請問要就讀嗎？」沒想到，這天來得這麼快，原以為苦等無望的學校，如中樂透般降臨。

開心於小女兒終於也要揹著書包上學之際，也惋惜母女日日晨起散步的日子戛然而止，「外婆學校」的驟然畢業，更讓母親唏噓不已：「唉，總會有這一天的……」

為母生涯僅僅五年，已難面對孩子羽翼漸豐的事實，何況是我的母親，在兩個孩子皆已獨立展翅高飛後，又要面對最小的孫女也從家裡「畢業」。我想，放開摯愛的手，是一輩子要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