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自在】 「安樂死」其實是非常愚蠢的死法! 您所不知道的「安樂死」真相(三)

文/慧開法師(佛光山寺副住持、南華大學專任教授) |2017.12.17
1588觀看次
字級

文/慧開法師(佛光山寺副住持、南華大學專任教授)

歐洲死亡文化的法律挑戰——遺族(亡者家屬)的權利 (續)

蒂.婥伊爾(De Troyer)情緒是起起伏伏的,正如《紐約客》雜誌在二○一五年的一篇關於莫替爾案的專題報導中所述,蒂.婥伊爾保留了一本日記,在裡面她為自己的日常情緒「著色」,但並非一直都是黑色,也有彩色的。

其實抑鬱症並非是持續性,而是一種間歇性的疾病,蒂.婥伊爾生活中的事件明顯地改變她的心情。她也有快樂的時光——例如:當莫替爾的孩子出生的時候,當她找到新男朋友的時候等等。在不同的時候,她會告訴兒子,覺得自己的情況正在進步。然後,在二○一○年,她和男友的分手讓她陷入谷底,莫替爾再次扮演照顧者的角色。他花了幾個小時和母親通電話,邀請她和他們夫妻倆呆在一起。他跟母親說:「希望您能像個奶奶的樣子,就像您總是對我們說您想要做的那樣」。

然而這樣的親情呼喚並沒有什麼效果,因為他們母子間的關係與舊的傷痕糾纏交錯。在此同時,忙碌的生活重重地壓在莫替爾身上,他已經有了兩個孩子,第三個不久將誕生。除了在魯汶大學的學術工作之外,他還要負責為祖母(蒂.婥伊爾的母親,但是她們母女之間關係疏遠)找一家養老院以便安置。他已經受夠了,和母親之間有裂痕,有一段時間,母子間沒有溝通。

然後,二○一二年一月,蒂.婥伊爾傳了一封電子郵件給莫替爾的妹妹,內容是寫給他們兄妹倆。她寫道:

親愛的埃爾莎和湯姆:

我已經以精神痛苦為由,向狄斯特曼教授提出安樂死的請求。我已經通過了所有的程序,現在正在等待結果。我從十九歲開始進行治療,並且經歷過幾位精神科醫生。我問(我的常規心理醫生)他能夠為我做些什麼,他的回答只是:「我能夠傾聽你的心聲,我可以開藥給你。」從那之後,我就一直在尋找一種方式,能夠有尊嚴地結束生命。

這些年來,我已經承受了許多痛苦,經歷了很多失落。我已經了解到那麼多的痛苦所以活不下去了!對不起,我會給你們帶來一些痛苦,但是我走不下去了。覺得孤單,經過多年的治療之後,還是沒有機會治愈,讓我覺得沒有生命的視角。有尊嚴地死去,是我生命中所僅剩下的唯一選擇。我盡可能地努力奮鬥,已經盡了我的全力了。

莫替爾的妹妹,當時旅居非洲,通過電子郵件回覆道:「對我來說,心中卡著父母都是自殺的記憶活著,並不容易。但是,除了尊重您的決定外,我什麼事也做不了。我覺得無能為力,我需要保護我自己。」

莫替爾不知道接著該怎麼辦。「你問人家:『你會做什麼?』」他告訴記者:「有人會說:『我會馬上給她打電話』,但我這位母親認為我就像是我父親那樣的人,所以她恨我,我該做什麼?」

他諮詢了蒂.婥伊爾的心理醫生,他建議再等一等。他也問了大學裡的幾位專家,他們也建議他保持警覺,並隨時準備應變。有人告訴莫替爾:「我認識狄斯特曼,他永遠不會同意這件事。」蒂.婥伊爾的電子郵件裡的語氣也令人放心:「我現在正在等待結果。」這表明她的請求可能會被否絕,或者說會有一個中間過渡階段,在這當中莫替爾還可以介入。

接著三個月都沒有任何消息,直到莫替爾在工作當中接到電話,通知他說母親已經身亡。醫院行政部門要求他趕到太平間,根據她母親的要求,填寫必要的文書作業,以便將他母親的遺體轉移給實驗解剖部門。

「我現在心理嚴重創傷」,莫替爾告訴記者:「沒有人關心我!根本就沒有!這一切都到了這裡。」他搥著自己的心窩。

他的第一反應是開始將他的處境為文貼上部落格,但是他不知道的是,批評狄斯特曼——布魯塞爾大學二○一五年度人文獎獲獎者——這件事,意味著對立上比利時社會中最強大又根深蒂固的力量之一,反擊迅速而強勁。莫替爾身為熱情的世俗主義者,卻被大眾指控是一個虛假偽裝的天主教徒和一個情緒脆弱者。

(待續)

熱門新聞
訂閱電子報
台北市 天氣預報   台灣一週天氣預報

《人間福報》是一份多元化的報紙,不單只有報導佛教新聞,乃以推動祥和社會、淨化人心為職志,以關懷人類福祉、追求世界和平為宗旨,堅持新聞的準度與速度、廣度與深度,關懷弱勢族群與公益;強調內容溫馨、健康、益智、環保,不八卦、不加料、不阿諛,希冀藉由優質的內涵,體貼大眾身心靈的需要、關懷地球永續經營、延續宇宙無窮慧命,是一份承擔社會責任的報紙。自許成為「社會的一道光明」的《人間福報》任重而道遠,在秉持創辦人星雲大師「傳播人間善因善緣」的理念之際,更將堅持為社會注入清流,讓福報的發行為人間帶來祥和歡喜,具體實現「人間有福報,福報滿人間」的目標。
人間福報社股份有限公司 統編:70470026

 
聯絡我們 隱私權條款

Copyright © 2000-2024 人間福報 www.merit-times.com.tw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