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溪路70號》天雨粟

鹿憶鹿 |2007.0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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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農之時,天雨粟,神農遂耕而種之。

《拾遺記》這本書寫得更有趣,說是炎帝(神農)時有一隻朱紅色的鳥,嘴裡銜了一株九穗的禾苗,飛過天空,穗上穀粒墜落在地面上,炎帝便把它們拾起來,種在田間,以後便長成又高又大的嘉榖,人若是吃了這嘉榖,不但可以充饑,還可以長生不死。神農時天上降下的粟種,如今長在太麻里排灣族部落。

我去太麻里看粟米的收成。撒布優部落的頭目在田間趕小鳥,驚鳥板叮噹做響,與頭目戴在頭上的長羽高帽子相映成趣,頭目說,趕走了小鳥,他要去參加婚禮。

小米要收成了,最怕小鳥來吃,為防收穫受損,小米田中有各種嚇小鳥的方法,各家也有稻草人,卻似乎只是裝飾好看而已,有個小女孩在旁邊插嘴,小鳥很聰明,他知道稻草人是假的。頭目說,小米結穗期間,他們要在田間小屋中看一個月,白天時帶著驚鳥板,看到小鳥就搖竹板相擊出聲來嚇小鳥。驚鳥板有如說書時用的竹板,我站在小米田邊,與頭目各自玩著手中的驚鳥板。小鳥似乎也不怕驚鳥板,每家都以竹竿搭了一個架子,架上一條繩子綁著空的啤酒罐、可樂罐,鐵罐中放有許多小石子,繩子拉到人坐的小屋邊,一個人整天照顧小米田。啊!小鳥不要來。

傳說中,排灣族人到天上取小米、芋頭種子,將其播種土中,這是小米耕作的起源。當時一粒小米就能使四、五人飽腹,因此人們外出時各自把數粒小米藏在食指指甲間而行,當其用餐時,取一粒烹煮,便成為滿鍋的飯。

的確,小米是天上來的,頭目的小米比任何一家都要飽滿,好像一粒小米可以煮一鍋飯似的。

我喜歡耕種小米的神農,神話中的帝王造就了黃金時代。畢竟那是神話,電視上演的才是真實,蘇貞昌下台了,接行政院長的人是張俊雄,啊,他不是當過行政院長嗎?敗軍之將,愈挫愈勇,被台北市民拒絕的人當總統,被高雄市民拒絕的人當行政院長。我已經想不起來張俊雄上次的行政院長位置丟掉的原因了。官位,從來就不會是地老天荒,能夠地老天荒的是,神話。

神農之時,天雨粟。國泰民安,小米如雨下。我願意在太麻里的排灣族部落,不願回來。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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