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陳皮梅

都過了九月了，從十樓頂的陽台往下俯視，對街小公園裡的兩株高大鳳凰花樹似乎還捨不得炎炎夏季的熱情，或捨不得畢業驪歌的招喚，紅紅火火的豔紅花朵依然在茂密的樹蓬上開得讓我不禁舉起相機，留下這城市最熱烈的生命之姿。

這是因為地球暖化所致，還是季節已產生變異了？

這公園裡依舊有時演繹著傳統的露天電影，有時上演著酬神的歌仔戲……公園裡的小舞台上有人上台，也有人下台；而台下也人聚了，也人散了，一直守候在小舞台扇形座位區背後的這兩株鳳凰花樹，也不知過了多少歲月了，還花開花落地在佇立看盡曲始與人散。

今日，它們張開圓闊如翼的嫣紅花朵，襯著青綠濃翠的背景，像一隻隻展翅欲飛的蝴蝶，依舊惹人眼紅。那一天我坐在公園裡座位區歇息，一個在公園裡嬉戲的小女孩望著被風吹落滿滿一地的鳳凰花落英，說：「這些花好漂亮。」

一旁陪伴的媽媽則若有所思地回說：「那是媽媽像你這麼小的時候，夾入課本裡的蝴蝶。」

我不知道那小女孩是否能聽得懂媽媽的深意，但這些不論是棲息在鳳凰樹頂或翻飛一地的蝴蝶，一定是這位媽媽有生之年中最甜蜜的回憶吧！

後來，每次我逗留在樓頂陽台俯看，或者路過小公園鳳凰花樹下，都會想起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