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過火山島 (下)

文╱方秋停 圖╱羅有隆 |2017.08.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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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珠港,那響亮地名曾經轟烈引爆世界戰役,歷史艦艇泊停其間,天威人怒喧鬧於此洪荒角落,沉痛記憶只留下一牆姓名。 圖╱羅有隆

*遺落戰地的腳印

珍珠港,那響亮地名曾經轟烈引爆世界戰役,歷史艦艇泊停其間,天威人怒喧鬧於此洪荒角落,沉痛記憶只留下一牆姓名。

火山島入夜總有雨絲灑落,神靈之浪頻頻向人挑釁,多少人樂於受浪凌遲。

浪打礁岩,四處海景,流連於Waikiki海灘,眼前之景與記憶之海頻頻撞擊──Maimi、Palm Beach、情人崖或澎湖……不同堤岸類似的潮浪,每處風櫃各存日月潮汐的呼喊!

山岩沿著海岸線起伏,陽光仍然多情,清晨溫柔,正午則被晒得微暈。潮浪威猛,一起起沖擊腳踩沙地,被浪濺溼的身體不禁風吹,終於圍著披風走往另一頭。

浪自前方一波波起湧,此浪激情猛烈,一起起追趕我踏在沙上的腳印,海上夕陽映出點點帆影,島上一天漸地沉寂,夢中仍聞濤聲。

天微亮,潮浪清晰,長灘少了戲浪身影,幾聲鳥鳴掠過,天空飄浮紅紫青靛雲絮。清風拂亮水藍,月影仍不願離開,自高樓望下,可見鳥兒低飛姿態。待陽光照亮,人車漸出,清潔人員趕忙恢復沙灘。海沙不同於風浪來去自如,只能隨潮上岸,為近海者隨緣相聚的旅伴!

雲將一身潔白飄飛多彩或鬱積為滿天烏雲。西岸雨多輕薄,坐於十一樓陽台,兩眼裝滿海景,椰樹張開如綠色羽翼,多年前戀這沙灘,棲停後便不願再飛離。

放眼盡是健康身影──漫跑、急馳,腳踏車上載著衝浪板,自沙灘外望,水淺轉深處便是連亙海溝。兩隻海鷗飛至跟前整理羽翮,其中一隻深深凝望我,白色羽毛點綴著幾點黑,啊,一雙眼眸能裝下多少起潮浪?轉頭望向海上,沙鷗翔集或單飛,一雙酡紅腳爪能捉住幾起浪花,又能飛越多廣的天空?

潮浪起伏,意識微暈,潮水漸退,之前未見的礁岩浮現出來!

堤岸伸向海裡,帶著旅人腳步拉長視線。

離開時點點細雨將窗濡濕,雨刷畫過兩回便告歇止。深夜機場一片寂靜,往前走過一個個登機門,耳際揚起四弦琴樂音,光影轉繞,草裙漫舞,回首望,提金(tiki)圖騰張眼咧開嘴似要喊我。

那年夏天,我的腳印遺落在神靈交戰護守的島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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