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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象報告:下午的天氣預測,晴時,多雲,偶豪雨。
踏出家門,天氣還好,還有幾道陽光,從雲端灑下來。年輕人的POWER,說來就來,執意獨步,爬上景美仙跡岩,踏進祈禱最有希望的呂洞賓腳印石前,朝著趾印的方向合手成十,昂天為敬的口中喃喃。
大家都知道,心誠則靈,我做到了。
好幾堆渦雲,一再企圖侵略陽光,前面南方最南的天空,更是烏漆抹黑,想到氣候預報,趕快提腳舉步,再看呂洞賓踩過的腳印石幾眼後,開步走著下山。
喘氣幾串,總算下了山了。
愕,驟雨驟來,無法避開,只有一腳踩進京尾醫院的騎樓,打算躲開這陣驟雨,再行回家。
頭上淋濕了,一手摸頭甩髮,使我無法在陣陣滂沱大雨聲中聽清楚MP3所放的HOW CAN I TELL HER(有口難言)的浪漫琴音,拔下耳機,瞪著大雨,看著一浪一浪好大的雨珠,顆顆跌破在醫院前方的階上,流水驅逐流水,成了長流,湍入人孔蓋,勃勃的爆出朵朵水花,好多蟑螂爬了出來,逃命他方。
一位護士小姐,急步走出,抓著我猶在濕答答的手,氣沖沖的拖在一床病人床前,不客氣逼我坐在一張搖搖擺擺的椅上。
病床上,臥著的乾癟的白髮蕭蕭的老婦人,兩眼凹陷,伸出無力的、瘦得只見皮包骨的,指甲長且污黑,好像好久沒有剪過和洗過的手,好怕隨時都會鬆落的不捨捉住我的手,臉無血色,萎縮僵化的合不攏的二片嘴唇,唇薄發紫,微抖的顫動,帶著好滿足的微笑,一副凹陷的眼皮,微笑彎了上去,鬆開捉著我的手,輕輕放在我的手背,撫摸了又撫摸,不捨離手放開。
2
「Miss Nurse,這位病人是誰呀?」我好輕的聲音附在護士小姐耳邊問。
「她不是你的媽?」
「Miss Nurse,不是,她不是我媽,我不認得他呀!」
「哎呀,哎,那我在二個鐘頭前,急著打電話催著要她的兒子,立刻趕來醫院,他……,而你……。」
「Miss Nurse,我只是在醫院階前騎樓躲雨的人呀!」」
「那,剛才我急著拖著你進來的時候,你為什麼不說個明白?且還親切在病床前,照顧著老婦人呀?」
「Miss Nurse,當時,正想開口問個明白的時候,但是,老婦人的手,已經伸出,無力的捉著我的手後,又一再撫摸著我的手背,好像把我當成他的兒子。 是呀,她正需要兒子,在她身邊,陪她走過病痛的時候,我想,只要她病況有了改進,只要她能活著,在生命閃閃發光的喜悅下,我決心留了下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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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ss Nurse,病人已趨穩定,脫離危險期了。」醫生走出病房叫著護士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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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雨驟停了,護士小姐微笑送我走出醫院大門。
大門開處,雨後的天空,弓起一弓七彩彩虹,剛好弓在仙跡岩呂洞賓的腳印上,一片煜煠,流轉在仙跡岩美麗的山崗,猛然在山峰上,撐開人生彩虹的虹霓,五光七色中,心曠神「悟」,知道自己做了一件溫暖人間的事。幡然覺悟,乍然,看到我的手背上,留有剛才老婦人撫摸過的痕跡,玄玄然竟印上了呂洞賓的腳印,莫非是呂大仙洞賓的神跡所促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