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走廊】 台灣光復七十年紀事(17) 蔣中正總統逝世

文╱徐宗懋圖文館提供 |2017.06.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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弔念蔣總統:群眾們聚集在蔣公靈車所經之路的兩側,舉旗哀悼,甚至有人披麻帶孝。圖╱徐宗懋圖文館提供
蔣介石靈柩:蔣介石靈柩置於國父紀念館中。圖╱徐宗懋圖文館提供
民眾弔唁蔣總統:十多萬名民眾在台北國父紀念館排隊等著送葬隊伍經過,弔唁蔣公。圖╱徐宗懋圖文館提供
前來弔唁1:日華謝德報恩會會 長繩野源吾,在蔣介石陵寢前跪 拜。
前來弔唁2:依憲法程序接任總 統的嚴家淦偕夫人向蔣介石靈柩 致意,蔣經國以親屬身分答禮。

民國64年(1975)4月5日,二十世紀中國歷史上的重要人物蔣中正總統因病逝世,6日凌晨二點,行政院新聞局正式發布新聞,宣布總統蔣公春節肺炎復發,又發生突發性心臟病,昨夜急救無效,醫師證明崩殂的消息。這天夜裡台北傾盆大雨,全台籠罩在悲戚不安的氣氛中。

自民國38年(1949年),蔣中正已成為台灣無可替代的權力中心與精神象徵。經其強力治理,台灣各層面被建設為反攻大陸的基地,以專制建設有效地穩定島內、累積經濟實力;然而在人民情感上卻產生了兩極化的效果:一是被壓制精英的憤恨、仇視和無奈;二是一般百姓從貧困中脫身的滿足、幸福和感念。

台灣從戰後的風雨飄搖、兩岸大小戰事不斷,到戰士解甲歸田,人民休養生息近四分之一個世紀。歷經風雨同舟的歲月,人民生活日益富足,蔣中正的施政帶來社會根本的轉變。因此,他的逝世帶給台灣人民極大的衝擊,哀傷瀰漫在大街小巷,電視一律黑白播出,娛樂節目取消,代之以有關蔣中正的紀錄片。許多社會團體分發黑紗,供行人配戴。

蔣中正的遺體,後來由榮民總醫院移至國父紀念館,天天有十餘萬希望瞻仰遺容的民眾大排長龍。在靈柩中,蔣中正身穿長袍馬褂,佩采玉大勳章,身旁放著他生前經常閱讀的《三民主義》、《聖經》、《荒漠甘泉》和《唐詩》。

4月16日,奉厝大典舉行,蔣夫人宋美齡女士由蔣經國與蔣緯國攙扶,帶著家屬緊隨靈車。在奉厝路線上,約有一百五十萬民眾沿途設置路祭,靈車經過時,民眾皆跪拜祭祀,悲泣失聲。

蔣中正的陵寢設於桃園大溪慈湖,此地景似蔣氏故里浙江省奉化縣溪口,他生前常在此地散步讀書。而蔣中正光復大陸的心願無時或忘,由國民黨黨史會主任秦孝儀所擬的蔣中正遺囑中,提到:「奉主義為無形之總理,以復國為共同之目標……」行文間充滿了復國之思,又盡力勸勉眾人莫因此「懷憂喪志」。

中華民國政府遷台後的兩大權力中心是蔣中正與陳誠,蔣經國受到刻意的培植,但仍屬資淺;雖然如此,民國54年(1965)陳誠過世後,蔣經國在黨政軍系統上不斷晉升,接任行政院長時,蔣中正的健康每下愈況,蔣經國成為實質上的最高掌權者。

蔣中正過世的隔日,副總統嚴家淦根據憲政程序,在總統府宣誓就任總統職務。4月28日,國民黨召開第十屆中央委員會臨時全體會議,大會一致通過兩件有關蔣經國任主席一職的連署提案。由於實質的權力秩序早已十分明確,所以蔣中正過世之後,國民黨內未出現代何權力鬥爭,這一年,蔣宋美齡以治病為由遠赴美國,避開了可能的尷尬局面。

總的來說,蔣中正的逝世雖帶來人民的悲痛,但時代又往前邁了一大步。他所推行的政策使得台灣政治、經濟、社會和教育文化體制,成為反攻大陸的動員體系;外交上,強烈的民族意識使得他拉攏美國的同時,又堅拒任何「一中一台」、「兩個中國」和「台灣獨立」的安排,與美國經常處於暗鬥的緊張關係。

蔣經國時代的開啟,代表國民黨接受在台安身立命的現實,政策轉變為大量建設本地,政治逐步本土化與民主化,外交上亦不排斥與中共並存於國際組織。

至於蔣中正,一位在民國初年崛起的軍事強人,取得國民黨最高權力,領導中國人民進行了八年的抗日戰爭,取得民族解放的莫大成就,卻在他權力巔峰的時刻,瞬間跌落,四年內戰中喪失大陸國土,退守中國東南海外一隅的台灣,蔣中正繼續發揮其影響力,對中國的未來仍有相當的衝擊。這樣的經歷與是非功過,都將引起後世史家的長期爭論。

(徐宗懋原作,吳濬伊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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