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趙自力

我們家有晚飯後去河邊散步的習慣，只是寒露後白天時間逐漸變短，還沒走多久天就開始黑了。不過，令人欣喜的是，我們發現了久違的螢火蟲。

那天天剛黑下來，我們走在回家的路上，眼尖的女兒高聲叫了起來：「螢火蟲！螢火蟲！」我們循聲望去，果然看見河邊的草叢上有隻螢火蟲在飛舞，像一個小精靈，好看極了。女兒長這麼大，還只是在電視裡看過螢火蟲呢！禁不住女兒的央求，我們追著跑著終於捉住了那隻螢火蟲，放在女兒小小的手掌上。她睜大眼睛盯著螢火蟲看，滿臉的驚奇和笑意。

誰想到，螢火蟲這種兒時見慣的蟲子現在竟已不多見，難怪女兒那麼激動。也許以後螢火蟲會愈來愈少了，我和妻子想到了一塊，趁現在還有螢火蟲，給女兒的童年增添一份美好的記憶吧。我們拾起一個塑膠瓶，開始帶著女兒捉螢火蟲。不久，我們陸續捉到一些，雖不多，但足以讓我們歡呼雀躍。女兒捧著那個瓶子，就像是捧著一個寶貝似的，高興地唱了起來：「小小螢火蟲，飛到西飛到東，這邊亮，那邊亮，好像許多小燈籠……」

看著女兒手舞足蹈的樣子，我彷彿回到了快樂的童年。那時每一個夏夜，我們一群孩子都要去捉螢火蟲，把螢火蟲放在玻璃瓶裡，當作燈籠去走夜路；晚上睡覺時放進蚊帳裡，漆黑的夜晚，螢火蟲在蚊帳上一閃一閃的，那感覺就好像走進了童話王國。正是那些可愛的螢火蟲，裝扮了我們兒時繽紛的夢。

到家後，女兒問我晚上螢火蟲在哪兒睡覺？我說它們今晚一定睡不著，因為離開了媽媽的懷抱。女兒忽然很有愛地把塑膠瓶捧到陽台上，打開瓶蓋，依依不捨地目送一隻隻螢火蟲提著燈籠振翅飛走了。

陪女兒捉螢火蟲，既圓了孩子的螢火蟲夢，也讓我們重拾了童年的美好回憶。我相信，從此以後，美麗的螢火蟲一定也會裝飾孩子的美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