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帕米諾
窗外響起一陣熟悉的雷聲,我知道午後雷陣雨又近了。
再過幾天,我又必須告別嘉義這熟悉又溫暖的故鄉,前往我不願面對的那座繁華城市。嘉義和台北,這兩座城市串起你我的關係。每每和你談及這兩個地方——家鄉與求學之處,我們有著截然不同的評價與想法。
我寧可蜷縮於已經逛膩的那座小城,而你卻可以因為它太過無趣而離開。經過一年的洗禮,對於台北城我早已畏懼三分,但你卻能在此地享受它獨有的風情,每每見你滿意的笑容,我總不免莞爾一笑,不經意的溢出許多慨然。
令我最為望之卻步的,莫過於台北的風雨了。台北隨便一場雨,就能使大地迷濛灰暗,同時也能澆熄人的意志。踏入指南山城這一年多來,內心放晴的日子遠不及這陰雨霏霏的時光,屈指可數。
我曾問你為何不討厭台北的風雨?你笑著回答:「風雨是一回事,而其它值得喜愛的事物又是一回事。」我內心暗自想著:或許略帶朦朧滄桑之感的風雨,正符合你如詩人般的性格吧!
欸,外面風雨不斷,而我亦毫無預警的為你帶來近一年的風雨;那是一種連自己也難以控制、駕馭的景況,好似水氣凝結到一定程度時,雨絲就這麼落下了……我心中的雨,是台北的雨,也是指南山城的雨,只要一落下就很難停下來的那種。
仔細想想,不知從何時開始,你便成為我的日光。你的光輝和溫度是恰到好處的,不過於刺眼、炎熱,總是能在最適當的時刻,驅散我心中的陰霾。當然,你也會有暴雨的時刻,你的雨像是颱風豪雨,太過突然,總會使我措手不及。遇到這種情況時又使我擔心,擔心那熟悉的暖陽就這麼離開而去,好在,至今尚未發生。
我們能共同擁有的那場雨,恐怕就是嘉義盛夏的雷陣雨吧!家鄉的雨聲與記憶是你和我永遠不可分割的記憶,是難以忘懷的。我們從小就有許多共同想追求的事物,但一直以來,我都認為你比我領先一步完成,這或許也比你早我接受台北多雨的關係。
此時我凝視著書本,才猛一回神就聽到隆隆的雷聲,淅瀝瀝的雨聲早已停歇,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雨後的舒爽。在我們的關係上,或許我也是一場雨,化成綿綿細雨降落在你的身邊陪伴著。不同城市不同雨,不同城市卻還有你。每一次我看到彩虹就會想起你,誰叫你是彩虹使者呢!我相信終有一天我會愛上台北,就像風雨過後必有彩虹的定則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