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時間重來,有些話是否就來得及說?如果事情重來,有些話是否就能好好說?如果過錯重來過,有些錯是否就不會發生?如果,如果我能不再懊惱糾結,是否能更快樂?
是我的錯,是我太過自我,太過衝動,才會這麼說。妳是否還記得,我喜歡和妳手牽手一起到校園各個角落走走?我總是要妳陪伴,喜歡和妳在階梯上互吐心事,更希望每個春夏秋冬都有妳的身影。妳的安靜沉著、細心體貼,這些都是老天爺給我的寶藏。
記得有一次下課,我和其他同學一起在地板上玩積木,我先是拼好藍色的長方體,接著是一塊又一塊的圓柱……妳彷彿明白了我的心思,靜靜的為我放上一塊紅色圓柱。我不記得當時中了什麼邪,只知道自己像刺蝟似的對妳說:「不要動啦!」接著又若無其事,自顧的繼續疊積木。
被如此對待的妳,仍是一如往常的沉靜,靜靜陪著我,直至上課。下午下課時,我像是沒有意識般,仍「無關緊要」的找你一起到草地上走走。
這些被憶起的荒謬,成了一句句歉意及懊悔,縈繞在心,至今我仍無法抽離。多麼荒唐!我的「刀子口」竟如此深刻地傷了妳溫暖的心!這樣狠話脫口而出,自己不但渾然不知,事後甚至連一句道歉也沒有說出口。而她,是多麼溫柔地包容我,一句責怪也沒有!
「如果當初我……」「如果我沒有……」「如果……」我們常常讓自己陷在「如果」的沼澤中後悔,用很多時間去懊惱自己的過錯,用不可能重新來過的當下或事情束縛自己,卻忘了「反省」與「改錯」是並列的。倘若可以,這是我最想彌補的一件事,時光無法再逆,我只希望她收下我遲了八年的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