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的中央走廊,穿過滿滿的求診者,來到中庭,暈亮的光線,能坐的地方幾乎沒有空著的,鋼琴師賣力演奏著一首首懷舊歌曲;另一邊四位盲人按摩師各以不同姿勢舒緩著客戶的經絡。祈禱師發送著教會的刊物,我手裡拿的是一本描述九十歲開始學佛的道友,終身無私奉獻的故事。
環境的背景聲是非常嘈雜的,左邊是一位先生向朋友賣弄他的專業,右邊是父母帶著個小病童,又得安撫照顧又不想容忍慣寵的氣氛,前面是霹靂啪啦的按摩節奏,佐以總覺得太重了的輕音樂鋼琴聲,我,卻感到完完全全的平和,絲毫不顯煩燥。
孩子開始上學後,便為他們準備完整、功能齊全的書房,但不包括安靜的環境。我告訴他們,無論在任何地方看書,不可能保證任何人都和你們一樣安靜,所以必須訓練自己在受打擾的情況下仍然能夠專心。
同樣的道理衍伸到為人處事上,做錯事的是自己,就不會有那麼多的推委牽拖;走正確的路,也不必擔心「為什麼和別人不一樣」;只要有定見、有正念,縱使一路寂寂,最終還是會有人肯定的,更況且,就算走到盡頭依然不聞掌聲,又何妨,山登絕頂我為峰,就當個孤傲的好人吧,畢竟一旦億萬個你我都能獨善其身,社會就會是善的,不是嗎?(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