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與圖／李碧華

南風徐暖，吹拂著窗影，那一紅一白的兩條小魚在魚缸裡自在優游，每天晨起就常敲敲玻璃缸跟牠們打招呼，親熱的叫著：「小紅，小白，早安！」叫喚中，生起快樂的心情，真是太療癒了。

深恐自己缺乏照顧毛小孩的能力，所以從來不敢妄想要養寵物，怕攬入家門之後，若無法善待而當成家裡一分子好生伺候，倒不如投胎到別家。

沒想到，首度住進窗台的竟是這麼樣極小的可愛生物，竄游在水中的身軀，可能比泥鰍還要更小些呢！躲藏水草中，常常尋不著身影。好幾次，我隔著玻璃輕聲問道：「小紅，小白，怎麼叫你也不應聲呢？是睡著了嗎？還是跟我躲貓貓玩呢？」

終於從水草鑽出頭來的紅白兩兄弟常搖起可愛的小尾巴，也算是聽懂主人的呼喚而回應了吧？

送魚的朋友在大學教生物，講台上日復一日的口沫橫飛，讓他感到無力與無趣，索性到頂樓養魚種菜，以園藝伴陪後半生。

他戴著深度近視眼鏡，說起魚的許多特殊習性時，一再保證可以舒壓。呵！或許看我雙眉緊皺，心事重重吧？

晨起餵食，周末清洗，三不五時喚牠們的名，維繫了彼此近三個月的家人關係，笨拙的魚媽媽我居然始無前例的就此養大了「水族箱小孩」，這成果，真令人泫然欲泣啊！

跟巷口的酷酷老闆娘買水草與飼料，雖然要忍受她的面無表情，但簡單的幾招，就叫我家小紅、小白在水中更是活力滿滿。不知是不是錯覺，總感到魚兒一天比一天更肥壯呢！

當我興高采烈告訴老闆娘時，又惹來一頓吐槽：「小魚就是小魚，變不了大鯨的，頂多就這麼一寸長。」

她還比出「短短一截」的手勢，好爆笑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