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與圖╱張靜宜

京都民宅的庭園布置裡，常見到一種熟悉的植物——南天竹。

在台灣，我曾種過南天竹。「終年常綠，夏季開花、冬天結果實，要賞紅果和緋葉，得看運氣。」這是我對南天竹的印象。年初的京都之行，正巧趕上南天竹最美的季節，讓我見識到它的變色丰采。

前往京都時，落腳的社區位於衣笠山麓，此處民宅空間較為寬敞，住家大抵都有一方小院子，因為出門時得穿過整座社區，一路逛下來，發現好多居民都種了南天竹。其普及程度，就像咱們南部人家習慣種上一兩株芙蓉一樣。寒冬臘月裡，民宅裡的櫻花一片蕭瑟，山茶花零零落落，只見南天竹鮮紅的果子滿枝椏，與另一款賞果植物火刺木兩相媲美。沒有盆子侷限的南天竹，高、茂密。從果實到葉子，全株深淺不一的赭紅色調，紅豔賽楓葉。尤其是下雪之時，「白裡透紅」的嬌樣，十分搶眼。

據說，在日本南天竹被認為是一種解煞的避邪植物，吉祥又美麗，難怪這麼受歡迎，有些人家甚至以它當樹籬，似竹非竹，優雅細緻的樹形和日式老建築相伴極富禪意。和「竹」字攀上邊的南天竹跟竹子一樣耐寒，但是面對雪害，真是應付得吃力，因為其枝條不粗壯、枝梢的紅果又特別容易「沾住」雪花，每當降雪時，常被積雪壓到垂頭

喪氣，有些甚至被大雪欺到地面上。

還好，等雪一融，南天竹馬上又精神抖擻地挺起身子，而且更加容光煥發。梅花經過寒徹骨，才有撲鼻香，南天竹經過寒雪洗禮，愈發豔麗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