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也思
四月天時節採擷了一株野草。趁等車的空檔翻閱泰戈爾《螢火蟲》詩集,正好瞥見這句:「一株在陌地的不知名小花/對詩人說:我們不在同一塊土地上嗎?我的愛人。」
咦?早上出門前才看過這一頁,前後兩首小詩的內容都記得(一首談到玫瑰花,另一首談到上帝和自由),卻對這首毫無印象;這首詩的位置上有兩枚醒眼的褐色小斑漬,不知道是血跡還是醬油,是前一位讀者無心留下的吧?因此,我的視線才會急著跳開和翻頁所致,還是文字的凡樸讓我一時輕忽了?
在圖書館門口的槭樹下方草叢,有幾株粉綠得開朗的小草,攤展鹿角蕨般的碩長葉片,我捏下一角嗅聞,立刻湧出苦烈的香草氣味。採回家對照了圖片方知這是古老艾草的一種,只是不知是釀酒用的苦艾呢,還是做草仔粿的甜艾草?
隔天早晨,我把野艾草種在窗口一方花台裡,既可防蚊蟲,又可驅邪避煞,好像五月端午就近在眼前了,順利的話,到那時候艾草應該也已經開完小白花,結出了金黃色的飽滿小穀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