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新回憶》記憶的出口

冬雨 |2006.1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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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秋天,對她而言變得有些懷舊。已經到了退休的年紀,幾十年不聯繫的中學同學興起了同學聚會。

聚會是到淩晨才散的。幾小時的聚會包含的不僅僅是一次老同學碰面、一桌美味佳餚,而是那段已經在心上蒙塵被遺忘許久的記憶被啟封。今晚所見的那些熟悉臉孔都曾是那少女時代的回想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學校裡的學藝股長、模範學生……點點滴滴,自己都忘記的輝煌和驕傲,藉由聚會被放大。由此,還帶動了她對已逝老母和異地大姐的淡淡思念。

隔天,趁著丈夫和女兒不在家,她盤腿坐在鋪滿金黃色陽光的窗台上,將那一大撂珍藏的老照片翻了出來,一張一張細細翻看。看到昨日聚會中那些已經蒼老的臉孔在照片中仍然青春而稚氣,便會心一笑。靜靜體會時間的流淌,擁有過年輕的遲暮,也是一種幸福。翻看著,惋惜於有些相片已經開始褪色,上面靜佇的人影不再明豔。為此而泛起心疼,彷彿就要失去這些照片般。

恰在此時,女兒回家了。看到她一臉憂傷,瞭解了原因,笑道要幫她翻新回憶。如何翻新?見女兒拿出新置不久的數位相機,她有些恍然。

在相機放大功能的幫助下,一張張紙質泛黃的照片被轉成了永不會再褪色的數位形式。長長的資訊線一連,那照片便迴圈著在電視上放起了幻燈片。走馬觀花,螢幕上閃動的比臉還大的清晰圖案讓她欣喜不已。

傍晚,她坐到電腦前,準備小玩一會兒遊戲,看著那桌面上與已逝老母的親密合照,不禁莞爾。老母雖已不在,卻為自己留下了無數的美好回憶,猶如心底一盞明燈照亮了她整個人生。人生不能重來的遺憾缺口,卻因記憶的不時翻新而被填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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