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將軍無法打贏一場戰爭,自古以來,還沒聽說單憑一人力量就贏得整場戰爭的例子;再強的將軍都得靠部隊挺他,所以將帥的領導統御能力,不僅表現在「把事情做好」上,還得兼顧到「把兵帶好」。
《孫子兵法‧行軍第九》本來是在講各種不同的地形條件下我軍因應之道,孫子還列舉了三十多種情況,教我們如何看穿敵人的防禦漏洞;但是文章歸結到最後,依然回到「令之以文,齊之以武」的治軍之道上。
足見建立領導權威、讓部屬形成共同的使命感,對凝聚忠誠度與提高士氣的重要性。
不是每個將領都擁有強大的氣場,或神話般的號召魅力能跟部屬們「以心換心」,大家都聽過吳起的故事吧,他的服眾能力就是靠後天努力補足的。
《史記‧孫子吳起列傳》評論他說:「起之為將,與士卒最下者同衣食,臥不設席,行不騎乘,親裹贏糧,與士卒分勞苦。」說他始終與身分最卑微的士兵共衣共食,同甘共苦,無論睡覺或吃飯,都相當克難;因此將士間形成「命運共同體」的向心力,士卒對他自然擁戴,即使效死也無怨悔。
他有一個經典的例子,一名士兵患了腫瘡,吳起為他吸膿,士兵的母親聞訊大哭,別人覺得奇怪,婦人回答:「當年孩子他爹患了同樣的病,吳將軍親自為他吸膿,不久便戰死沙場。如今我怕孩子為感戴吳起的恩德,也拚命作戰!」
其實時代更早的孫武已說過,沒有部隊的支持和努力,將帥不可能嘗到成功滋味,所以要兼顧士卒的生存願望和尊嚴追求,用「視卒如嬰兒,故可與之赴深溪谷;視卒如愛子,故可與之俱死」的慈愛態度,來達到「上下一體」和諧融洽的帶兵境界,這是一種自覺自願的倫理承諾。
而把士卒視為「腹心」、「手足」來真心關懷、加深良好的互動關係,也是將領發揮影響力、管好人的不二法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