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倫之樂】 我們家的周年慶

文與圖/陳凱倫 |2012.0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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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親生日相鄰,每年十二月三十一日的壽星爸爸和元旦的壽星媽媽,總是帶著兒孫們一起跨年。

小時候家裡是不時興過節的,甚麼生日、父親節、母親節都只是個名詞而已,生日蛋糕、禮物更只在電視節目和童話書中出現。記得在小學三年級同學的生日聚會中,第一次看見大蛋糕和滿桌的點心,當場讓我驚訝到合不攏嘴!

忙著教書、寫論文的爸爸,和總是在忙家務和照顧小孩的媽媽,雖然讓我和弟、妹既不愁吃穿,想參加的活動和想學的才藝也一樣沒少過,但因為沒有過節習慣,我仍不免遺憾自己的家庭真呆板。

讀大學時,某天媽媽開心地對我說:「今天是個值得慶祝的日子,因為我們家二十年的房貸終於還清了!」當時,爸爸已成為大學教授,我這才明白,原來爸媽並非不懂生活情趣的人,只是他們把對生活的浪漫營造,全落實在供給孩子安穩的生活上了。

這樣的用心讓我和弟、妹深深感到不捨,當我們有能力後,總想著要為爸媽做點甚麼,以彌補他們早年為家庭付出而犧牲的青春。

現在,爸媽年紀大了,他們和妹妹同住在苗栗縣頭份鎮,在悠悠時光中品嘗著清淡的生活滋味。住台北的我和住在台中的弟弟,每天照例打電話向他們請安,我們三姐弟都以各具特色的方式,輪流陪伴二老:像妹妹是常態陪伴,早晚對雙親噓寒問暖、陪他們散步、採購、看醫生;我是重點陪伴,帶雙親旅行、吃好料,陪他倆聊天、說心事;弟弟是精緻陪伴,常在假日開著九人座家庭房車帶大夥兒山巔水涯到處看風景。

每年的壓軸,當然就是幫雙親過生日,共度三代同堂的跨年趴囉!我和弟、妹會早早籌畫,不管用甚麼形式,就是要讓一家大小齊聚,使二老開心。弟弟架起攝影機,大大小小的相機也統統準備好;妹妹和弟媳忙著將蛋糕、飲料和餐點擺滿桌,我和外子則張羅著杯盤器皿;小孩子們簇擁著將阿公、阿媽扶到沙發上坐定。

點燃蛋糕上的蠟燭,算準時間,我們大聲唱起:「祝您生日快樂!祝您……」一遍又一遍的歌聲,伴著電視節目跨年倒數計時:「五、四、三、二、一,新年快樂!」當跨年晚會放送著勁歌熱舞時,家中也祝福聲四起,全家人互相擁抱,爸媽樂得接受孫子們的親吻,這是專屬於我們家的「周年慶」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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