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龍女和荷花差兩歲,結婚間隔兩個月。短期內嫁掉兩個女兒的感覺,悲傷多於歡喜,心頭驟然間添了許多皺褶,慶幸都締結美滿姻緣,讓我寬心不少。
第一次見到女兒荷花的夫婿,是他專程從美國回來公證結婚的喜宴上,我送他一個金元寶當見面禮。近距離觀察女婿,平頭、中等身材、一臉憨厚,是個沒有心事的單純男孩。
之後,我在窗前徘徊了無數個季節,終於盼到他們二○一○年雙雙歸來。
進門,換好室內鞋,迫不及待伸出熱情的雙臂,趨前擁抱才見第二次面的女婿。小心翼翼遞出兩本自己的著作給荷花,欣然接手的也是女婿。
客廳裡還有其他家人閒聊。女婿窩在沙發上,聚精會神,埋首書扉。
他正專注探索一個未知,但與他的妻子有關的往事。以他九歲隨父母移民美國,會說些華語,及書寫簡單中文的有限能力,可看得入心?書中蘊含的哀怨可能體會?眉宇間有好奇,有苦思,我被他的認真深深撼動!
那個夜晚很斑駁,很美麗,再重逢不知哪年哪月。他們轉身離去時,迴盪間,我記住女婿善良的眼,忍淚說再見。感應到他的心是柔軟的,容易親近的,遺憾我們沒有機會相處。
小龍女的夫婿,臉上永遠帶著親切笑意,行事達觀從容,撫慰了身邊每一個關懷他的人,五官俊秀,眼神和煦,讓人心安,彷彿跟著他走,就可以找到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