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臣公主

林東璟 |2011.1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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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豐臣公主》的故事本身很有創意,它藉由日本戰國時代德川家康滅了豐臣家族的歷史,鋪陳出一段隱藏在現代大阪的祕密:獨立的大阪國。

懸疑或推理電影的樂趣,就在於觀眾接受劇情的引導,跟著主角一步步進入迷霧以及解謎的過程。然而,因為《豐臣公主》的祕密奠基在政治制度中,既不是妖魔施展魔法,也不是神明下凡救人,而是真實的人類社會體制,也就不能在影像上做出奇幻特效,使得電影後半段的劇情發展受到侷限。

劇情的不合理之處在於,大阪人主張獨立的大阪國,可是這個國家的人民,卻參與了日本國的各種權利和義務。

「心在大阪國,身在日本國」,這是本片的困窘之處。如果「大阪國」是一個在日本國內獨立的國家,卻又是個不能洩漏的祕密,那麼,大阪人要如何在科技便利的當代社會中,保守那一份只有大阪人口耳相傳,卻又是真實存在的祕密?

由於難以合理解釋這種類型的劇情,所以電影後半段得靠演說和述說的橋段來鋪陳,而不是用演的。或許原著小說可以用大量文字來營造這一段劇情,但是把它搬到大銀幕來呈現,就有其困難度。

《豐臣公主》裡的性別角色設定也是很有趣的,導演似乎刻意顛覆男女角色的刻板印象。電影一開始,兩位會計院檢察官一起出差,女同事(綾瀨遙飾)就對男同事說:「我會罩你。」而且她還是一位大胃王,食量比男同事多。

到了大阪,當地一名男學生決定做自己,改穿女生制服上學,此舉遭到其他同學的嘲弄欺負,挺身而出保護他的,卻是一名女同學(也就是豐臣公主),這個女生的舉止豪邁,像個男生一樣。而三位檢察官在吃大阪燒的時候,餐飲店的男老闆表面上是一個無聲無息的人,在妻子的眼中,他的沉默,一點都不像是個父親該有的樣子。

到底什麼是父親該有的樣子?這是本片探討的另一個主題。在東方社會裡,父子之間比較欠缺直接的情感交流,男人通常被視為是不擅長表達情感的動物,當了父親之後,又容易進入權威管教的角色,父子之間自然也就難以彼此交心。

在電影裡,大阪的父親們剛好可以透過上述歷史傳說,以及建立大阪國的緣由,以「祕密」為媒介,在自己將死之際,把兒子帶到大阪國的議會通道裡,將內容口述給兒子知道。從此以後,兒子也繼承了這個祕密,一代傳一代,成為大阪男人獨有的傳承儀式。

電影以「父子傳承的情感」來支撐後半段的劇情,可是父子相傳的「祕密」又牽涉到真實的政治制度,在兩小時的電影裡,很難好好營造情感流動的氣氛,變成有點刻意去演出來,這是筆者覺得可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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